유마경

유마경 원문

통융 2020. 5. 7. 20:26

유마경

     

           維 摩 詰 所 說 經



鳩摩羅什 繹

釋無比 懸吐



一  佛國品




如是我聞하사오니 一時 在毘耶離庵羅樹園하사 與大比丘衆八千人으로하시니 菩薩 三萬二千이며 衆所知識이라 大智本行 皆悉成就하니 諸佛威神之所建立이라 爲護法城하야 受持正法하며 能師子吼하야 名聞十方하며 衆人不請이로대 友而安之하며 紹隆三寶하야 能使不絶하며 降伏魔怨하고 制諸外道하며 悉已淸淨하야 永離蓋纏하며 心常安住無碍解脫하야 念․定․總持 辯才不斷하며 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 及方便力 無不具足하야 逮無所得하며 不起法忍하고 已能隨順하야 轉不退輪하며 善解法相하야 知衆生根하며 盖諸大衆하야 得無所畏하며 功德智慧 以修其心하며 相好 嚴身하야 色像 第一이라 捨諸世間所有飾好하며 名稱 高遠하야 踰於須彌하며 深信堅固하야 猶若金剛하며 法寶 普照하야 而雨甘露하며 於衆言音 微妙第一이며 深入緣起하야 斷諸邪見일새 有無二邊 無復餘習하며 演法無畏 猶師子吼하며 其所講說 乃如雷震하며 無有量이라 已過量이며 集衆法寶하야 如海導師하며 了達諸法 深妙之義하야 善知衆生往來所趣 及心所行하야 近無等等 佛自在慧 十力無畏 十八不共이며 關閉一切諸惡趣門하되 而生五道하야 以現其身하며 爲大醫王하야 善療衆病하되 應病與藥하야 令得服行하며 無量功德 皆成就하고 無量佛土 皆嚴淨하야 其見聞者 無不蒙益하고 諸有所作 亦不唐捐하야 如是一切功德 皆悉具足이니라


其名曰  等觀菩薩․不等觀菩薩․等不等觀菩薩․定自在王菩薩․法自在王菩薩․法相菩薩․光相菩薩․光嚴菩薩․大嚴菩薩․寶積菩薩․辨積菩薩․寶手菩薩․寶印手菩薩․常擧手菩薩․常下手菩薩․常慘菩薩․喜根菩薩․喜王菩薩․辯音菩薩․虛空藏菩薩․執寶炬菩薩․寶勇菩薩․寶見菩薩․帝網菩薩․明網菩薩․無緣觀菩薩․慧積菩薩․寶勝菩薩․天王菩薩․壞魔菩薩․電德菩薩․自在王菩薩․功德相嚴菩薩․獅子吼菩薩․雷音菩薩․山相擊音菩薩․香象菩薩․白香象菩薩․常精進菩薩․不休息菩薩․妙生菩薩․華嚴菩薩․觀世音菩薩․得大勢菩薩․梵網菩薩․寶杖菩薩․無勝菩薩․嚴土菩薩․金髻菩薩․珠髻菩薩․彌勒菩薩․文殊師利法王子菩薩이니 如是等 三萬二千人이니라

復有萬梵天王尸棄等 從餘四天下하야 來詣佛所而聽法하며 復有萬二千天帝하야 亦從餘四天下하야 來在會坐하고 並餘大威力諸天 龍神․夜叉․乾闥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睺羅伽等 悉來會坐하며 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 俱來會坐 彼時 與無量百千之衆으로 恭敬圍繞하야 而爲說法하시니 譬如須彌山王 顯于大海하며 安處衆寶獅子之座하야 蔽於一切諸來大衆하시니라


爾時 毘耶離城 有長者子하니 名曰  寶積이라 與五百長者子 俱持七寶蓋하고 來詣佛所하야 頭面禮足하고 各以其蓋 共供養佛하니 佛之威神 令諸寶蓋 合成一蓋하여 遍覆三千大千世界하니 而此世界廣長之相 悉於中現하며 又此三千大千世界 諸須彌山 雪山․目眞隣陀山․摩訶目眞隣陀山․香山․寶山․金山․黑山․鐵圍山․大鐵圍山․大海․江河 川流泉源 及日月星辰 天宮․龍宮․諸尊神宮 悉現於寶蓋中하며 又十方諸佛 諸佛說法 亦現於寶蓋中하니라


爾時 一切大衆 覩佛神力하고 歎未曾有하며 合掌禮佛하고 瞻仰尊顔하되 目不暫捨러라 長者子寶積 卽於佛前 以偈頌曰 

     目淨修廣如靑蓮하고       心淨已度諸禪定이라

     久積淨業稱無量하사       導衆以寂故稽首니다

     旣見大聖以神變으로       普現十方無量土하며

     其中諸佛演說法커늘       於是一切悉見聞이니다

     法王法力超群生하사       常以法財施一切하며

     能善分別諸法相하나       於第一義而不動이로다

     已於諸法得自在일세       是故稽首此法王이로다

     說法不有亦不無        以因緣故諸法生하며

     無我無造無受者        善惡之業亦不亡이라

     始在佛樹力降魔하고       得甘露滅覺道成하며

     已無心意無受行하야       而悉摧伏諸外道로다

     三轉法輪於大千하시니      其輪本來常淸淨이라

     天人得道此爲證하니       三寶於是現世間하사

     以斯妙法濟群生하시니      一受不退常寂然이라

     度老病死大醫王이여       當禮法海德無邊이로다

     毁譽不動如須彌하야       於善不善等以慈로다

     心行平等如虛空이라       孰聞人寶不敬承이리요

     今奉世尊此微蓋하니       於中現我三千界

     諸天龍神所居宮        乾闥婆等及夜叉하며

     悉見世間諸所有        十力哀現是化變이라

     衆覩希有皆歎佛일세       今我稽首三界尊하나이다

     大聖法王衆所歸        淨心觀佛靡不欣하며

     各見世尊在其前하나니      斯則神力不共法이로다

     佛以一音演說法하시니      衆生隨類各得解하야

     皆謂世尊同其語하나니      斯則神力不共法이로다

     佛以一音演說法커늘       衆生各各隨所解하야

     普得受行獲其利하나니      斯則神力不共法이로다

     佛以一音演說法하시니      或有恐畏或歡喜하며

     或生厭離或斷疑하나니      斯則神力不共法이로다

     稽首十力大精進하며       稽首已得無所畏하며

     稽首住於不共法하며       稽首一切大尊師하며

     稽首能斷諸結縛하며       稽首已到於彼岸하며

     稽首能度諸世間하며       稽首永離生死道하사오니

     悉知衆生來去相하고       善於諸法得解脫하며

     不着世間如蓮華하고       常善入於空寂行하며

     達諸法相無罣碍이시니      稽首如空無所依니다


爾時 長者子寶積 說此偈已하고 白佛言하되 世尊이시여 是五百長者子 皆已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하며 願聞得佛國土淸淨하나이다 唯願世尊 說諸菩薩淨土之行하소서 佛言善哉 寶積 乃能爲諸菩薩하야 問於如來淨土之行하니 諦聽諦聽하야 善思念之하라 當爲汝說하리라 於是 寶積 與五百長者子 受敎而聽하니라

佛言하사대 寶積 衆生之類 是菩薩佛土니라 所以者何 菩薩 隨所化衆生하야 而取佛土하며 隨所調伏衆生하야 而取佛土하며 隨諸衆生 應以何國으로 入佛智慧하야 而取佛土하며 隨諸衆生 應以何國으로 起菩薩根하여 而取佛土하니라 所以者何 菩薩 取於淨國 皆爲饒益諸衆生故 譬如有人 欲於空地 造立宮室이면 隨意無碍어니와 若於虛空이면 終不能成하나니 菩薩 如是하야 爲成就衆生故 願取佛國하나니 願取佛國者 非於空也니라

寶積 當知하라 直心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不謟衆生 來生其國하며 深心 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具足功德衆生 來生其國하며 菩提心 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大乘衆生 來生其國하며 布施 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一切能捨衆生 來生其國하며 持戒 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行十善道滿願衆生 來生其國하며 忍辱 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三十二相莊嚴衆生 來生其國하며 精進 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勤修一切功德衆生 來生其國하며 禪定 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攝心不亂衆生 來生其國하며 智慧 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正定衆生 來生其國하며 四無量心 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成就慈悲喜捨衆生 來生其國하며 四攝法 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解脫所攝衆生 來生其國하며 方便 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於一切法 方便無閡衆生 來生其國하며 三十七道品 是菩薩淨士 菩薩 成佛時 念․處․正勤․神足․根․力․覺․道衆生 來生其國하며 廻向心 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得一切具足功德國土하며 說除八難 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國土 無有三惡八難하며 自守戒行하고 不譏彼闕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國土 無有犯禁之名하며 十善 是菩薩淨土 菩薩 成佛時 命不中夭하고 大富梵行하며 所言 誠諦하고 常以軟語하며 眷屬 不離하고 善和諍訟하며 言必饒益하고 不嫉不恚하는 正見衆生 來生其國하나니라


如是하야 寶積菩薩 隨其直心하야 則能發行하고 隨其發行하야 則得深心하고 隨其深心하야 則意調伏하고 隨其調伏하야 則如說行하며 隨如說行하야 則能廻向하고 隨其廻向하야 則有方便하며 隨其方便하야 則成就衆生하고 隨成就衆生하야 則佛土淨하고 隨佛土淨하야 則說法淨하고 隨說法淨하야 則智慧淨하며 隨智慧淨하야 則其心淨하고 隨其心淨하야 則一切功德하나니 是故 寶積 若菩薩 欲得淨土인댄 當淨其心이니 隨其心淨하야 則佛土淨이니라


爾時 舍利弗 承佛威神하사 作是念하되 若菩薩 心淨則佛土淨者인댄 我世尊 本爲菩薩時 意豈不淨이리요마는 而是佛土不淨 若此인가한대

佛知其念하사 卽告之言하사대 於意云何 日月 豈不淨耶하야 而盲者不見 對曰不也니다 世尊 是盲者過언정 非日月咎니다 舍利弗 衆生罪過 不見如來國土嚴淨이언정 非如來咎 舍利弗 我此土淨이어늘 而汝不見이니라


爾時 螺髻梵王 語舍利弗하사대 勿作是念하야 謂此佛土 以爲不淨이라하라 所以者何 我見釋迦牟尼佛土淸淨 譬如自在天宮이니라 舍利弗하되 我見此土하니 丘陵坑坎 荊棘沙礫 土石諸山 穢惡 充滿이로다 螺髻梵王 言仁者 心有高下하야 不依佛慧故 見此土爲不淨耳니라 舍利弗 菩薩 於一切衆生 悉皆平等하며 深心淸淨하고 依佛智慧하야 則能見此佛土淸淨하니라


於是 以足指 按地하시니 卽時三千大千世界 若千百千珍寶嚴飾 譬如寶莊嚴佛 無量功德寶莊嚴土 一切大衆 歎未曾有하며 而皆自見坐寶蓮華러라 佛告舍利弗하사대 汝且觀是佛土嚴淨하라 舍利弗하사대 唯然世尊이시여 本所不見이며 本所不聞이러니 今佛國土 嚴淨悉現이니 佛告舍利弗하사대 我佛國土 常淨 若此언마는 爲欲度斯下劣人故 示是衆惡不淨土耳 譬如諸天 共寶器食하되 隨其福德하여 飯色 有異니라 如是하야 舍利弗 若人心淨하면 便見此土功德莊嚴하리라

當佛現此國土嚴淨之時 寶積所將五百長者子 皆得無生法忍하고 八萬四千人 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하니라 佛攝神足하시니 於是世界 還復如故하며 求聲聞乘하는 三萬二千 諸天及人 知有爲法 皆悉無常하고 遠塵離垢하야 得法眼淨하며 八千比丘 不受諸法하고 漏盡意解하니라






二  方便品



爾時 毘耶離大城中 有長者하니 維摩詰이라 已曾供養無量諸佛하야 深植善本하며 得無生忍하야 辨才無碍하고 遊戲神通하며 逮諸總持하야 獲無所畏하며 降魔勞怨하야 入深法門하며 善於智度 通達方便하야 大願成就하고 明了衆生 心之所趣하며 又能分別諸根利鈍하며 久於佛道 心已純淑하야 決定大乘하며 諸有所作 能善思量하며 住佛威儀하야 心如大海 諸佛 咨嗟 弟子釋梵世主 所敬이니라


欲度人故 以善方便으로 居毘耶離하되 資財無量하야 攝諸貧民하며 奉戒淸淨하야 攝諸毁禁하며 以忍調行하야 攝諸恚怒하며 以大精進으로 攝諸懈怠하며 一心禪寂으로 攝諸亂意하며 以決定慧 攝諸無智하며 雖爲白衣 奉持沙門淸淨律行하며 雖處居家 不着三界하며 示有妻子 常修梵行하며 現有眷屬하되 常樂遠離하며 雖服寶飾而以相好嚴身하고 雖復飮食而以禪悅爲味하며 若至博奕戲處라도 輒以度人하고 受諸異道하대 不毁正信하며 雖明世典이나 常樂佛法하며 一切見敬하야 爲供養中最 執持正法하야 攝諸長幼하며 一切治生 諧偶하야 雖獲俗利 不以喜悅하며 遊諸四衢하야 饒益衆生하며 入治正法하야 救護一切하며 入講論處하야 導以大乘하며 入諸學堂하야 誘開童蒙하며 入諸婬舍하야 示欲之過하며 入諸酒肆하야 能立其志하니라


若在長者하면 長者中하야 爲說勝法하며 若在居士하면 居士中하야 斷其貪着하며 若在刹利하면 刹利中하야 敎以忍辱하며 若在婆羅門하면 婆羅門中하야 除其我慢하며 若在大臣하면 大臣中하야 敎以正法하며 若在王子하면 王子中하야 示以忠孝하며 若在內官하면 內官中하야 化正宮女하며 若在庶民하면 庶民中하야 令興福力하며 若在梵天하면 梵天中하야 誨以勝慧하며 若在帝釋하면 帝釋中하야 示現無常하며 若在護世하면 護世中하야 護諸衆生하나니 長者維摩詰 以如是等無量方便으로 饒益衆生이러라


其以方便으로 現身有疾하야 以其疾故 國王․大臣 長者․居士․婆羅門等 及諸王子 並餘官屬無數千人 皆往問疾이어든 其往者 維摩詰 因以身疾 廣爲說法하되 諸仁者 是身 無常․無强하며 無力․無堅하야 速朽之法이라 不可信也 爲苦爲惱하야 衆病所集이니 諸仁者 如此身 明智者 所不怙니라 是身 如聚沫하야 不可撮摩 是身 如泡하야 不得久立이며 是身 如焰하야 從渴愛生이며 是身 如芭蕉하야 中無有堅이며 是身 如幻하야 從顚倒起 是身 如夢하야 爲虛妄見이며 是身 如影하야 從業緣現이며 是身 如響하야 屬諸因緣이며 是身 如浮雲하야 須臾變滅이며 是身 如電하야 念念不住 是身 無主 爲如地 是身 無我 爲如火 是身 無壽 爲如風이며 是身 無人이라 爲如水 是身 不實이라 四大爲家 是身 爲空이라 離我我所 是身 無知 如草木瓦礫이며 是身 無作이라 風力所轉이며 是身 不淨이라 穢惡 充滿하며 是身 爲虛僞 雖假以澡浴衣食이나 必歸磨滅이며 是身 爲災 百一病惱 是身 如丘井이라 爲老所逼이며 是身 無定이라 爲要當死 是身如毒蛇하고 如怨賊하며 如空聚 陰․界․諸入所共成이니라


諸仁者 此可患厭이라 當樂佛身이니 所以者何 佛身者 卽法身也 從無量功德․智慧生이며 從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生이며 從慈․悲․喜․捨生이며 從布施․持戒․忍辱․柔和 勤行精進․禪定․解脫․三昧 多聞․智慧諸波羅蜜生이며 從方便生이며 從六通生이며 從三明生이며 從三十七道品生이며 從止觀生이며 從十力․四無所畏․十八不共法生이며 從斷一切不善法하고 集一切善法生이며 從眞實生이며 從不放逸生이며 從如是無量淸淨法하야 生如來身하나니 諸仁者 欲得佛身하야 斷一切衆生病者인댄 當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하라하니라 如是하야 長者維摩詰 爲諸問疾者하사 如應說法하야 令無數千人으로 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케하니라






三  弟子品



爾時 長者維摩詰 自念寢疾於牀하니 世尊 大慈 寧不垂愍인가하더니 佛知其意하시고 卽告舍利弗하사대 汝行詣維摩詰하야 問疾하라 舍利弗 白佛言하대 世尊이시여 我不堪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所以者何 憶念하니 我昔 曾於林中 宴坐樹下러니 維摩詰 來謂我言하되 唯舍利弗 不必是坐 爲宴坐也니라 夫宴坐者 不於三界 現身意 是爲宴坐 不起滅定하고 而現諸威儀 是爲宴坐 不捨道法하고 而現凡夫事 是爲宴坐 心不住內하고 亦不在外 是爲宴坐 於諸見에도 不動하고 而修行三十七道品 是爲宴坐 不斷煩惱하고 而入涅槃 是爲宴坐 若能如是坐者라사 佛所印可니라 時我世尊이시여 聞是語하고 黙然而止하야 不能加報니다 故我不任詣彼問疾호이다


佛告大目健連하사대 汝行詣維摩詰問疾하라 目連 白佛言하되 世尊이시여 我不堪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所以者何 憶念하니 我昔 入毘耶離大城하야 於里巷中 爲諸居士說法이러니 維摩詰 來謂我言하되 唯大目連이여 爲白衣居士說法인댄 不當如仁者所說이니라 夫說法者 當如法說이니 法無衆生이라 離衆生垢故 法無有我 離我垢故 法無壽命이라 離生死故 法無有人이라 前後除斷故 法常寂然이라 滅諸相故 法離於相이라 無所緣故 法無名字 言語斷故 法無有說이라 離覺觀故 法無形相이라 如虛空故 法無戱論이라 畢竟空故 法無我所 離我所故 法無分別이라 離諸識故 法無有比 無相待故 法不屬因이라 不在緣故 法同法性이라 入諸法故 法隨於如 無所隨故 法住實際 諸邊不動故 法無動搖 不依六塵故 法無去來 常不住故 法順空隨無相하고 應無作하며 法離好醜하고 法無增損하며 法無生滅하고 法無所歸하며 法過眼․耳․鼻․舌․身․心하고 法無高下하여常住不動하고 法離一切觀行이니 唯大目連이여 法相如是어늘 豈可說乎 夫說法者 無說無示하고 其聽法者 無聞無得이니 譬如幻士 爲幻人說法이라 當建是意하여 而爲說法이라야 當了衆生 根有利鈍하며 善於知見 無所罣碍하며 以大悲心으로 讚於大乘하고 念報佛恩하야 不斷三寶然後說法이라하니 維摩詰 說是法時 八百居士 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이라 我無此辯일세 是故 不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佛告大迦葉하시되 汝行詣維摩詰問疾하라 迦葉 白佛言하되 世尊이시여 我不堪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所以者何 憶念하니 我昔 於貧里而行乞이러니 維摩詰 來謂我言하되 唯大迦葉이여 有慈悲心하되 而不能普하야 捨豪富하고 從貧乞 迦葉이여 住平等法하야 應次行乞食이며 爲不食故 應行乞食이며 爲壞和合相故 應取搏食이며 爲不受故 應受彼食이며 以空聚想으로 入於聚落하며 所見色 與盲等하고 所聞聲 與響等하며 所齅香 與風等하고 所食味 不分別하며 受諸觸하되 如智證하고 知諸法 如幻相하야 無自性하고 無他性이니 本自不然하고 今則無滅이니다 迦葉이여 若能不捨八邪하고 入八解脫하며 以邪相으로 入正法하며 以一食으로 施一切하며 供養諸佛 及衆賢聖然後 可食이니 如是食者 非有煩惱 非離煩惱 非入定意 非起定意 非住世間이며 非住涅槃이라 其有施者 無大福․無小福하며 不爲益하고 不爲損이니 是爲正入佛道 不依聲聞이니다 迦葉이여 若如是食이라도 不爲空食人之施也니라 時我世尊이시여 聞說是語하고 得未曾有하야 卽於一切菩薩 深起敬心하고 復作是念하되 斯有家名 辯才智慧乃能如是어니 其誰不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이리요 我從是來 不復勸人以聲聞辟支佛行하나이다 是故 不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佛告須菩提하시다 汝行詣維摩詰問疾하라 須菩提白佛言하시다 世尊 我不堪任詣彼問疾하나이다 所以者何 憶念하니 我昔 入其舍하여 從乞食이러니 維摩詰 取我鉢하야 盛滿飯하고 謂我言하되 唯須菩提 若能於食 等者 諸法에도 亦等하고 諸法 等者 於食 亦等하나니 如是行乞이라야 乃可取食이니다 若須菩提 不斷淫․怒․痴하고 亦不與俱하며 不壞於身하고 而隨一相하며 不滅痴愛하고 起於明脫하며 以五逆相으로 而得解脫하며 亦不解不縛하며 不見四諦 非不見諦 非得果 非不得果 非凡夫 非離凡夫法이며 非聖人이나 非不聖人이며 雖成就一切法이나 而離諸法相이라사 乃可取食이니 若須菩提 不見佛하고 不聞法하며 彼外道六師 富蘭那迦葉 末伽梨拘賖梨子 刪闍夜毘羅胝子 阿耆多翅舍欽婆羅 迦羅鳩駄迦旃延尼犍陀若提子等 是汝之師어든 因其出家하여 彼師所墮 汝亦隨墮라사 乃可取食이?求? 若須菩提 入諸邪見하야 不到彼岸하며 住於八難하되 不得無難하며 同於煩惱하야 離淸淨法하며 汝得無諍三昧어든 一切衆生 亦得是定하며 其施汝者 不名福田이요 供養汝者 墮三惡道하고 爲與衆魔 共一手하여 作諸勞侶하며 汝與衆魔 及諸塵勞 等無有異하며 於一切衆生 而有怨心하며 謗諸佛하고 毁於法하며 不入衆數하야 終不得滅度 汝若如是라사 乃可取食이니라 時我世尊 聞此茫然하야 不識是何言이며 不知以何答하야 便置鉢하고 欲出其舍러니 維摩詰하사대 唯須菩提 取鉢勿懼하라 於意云何 如來所作化人 若以是事詰 寧有懼不아한대 我言不也니다하니 維摩詰하사대 一切諸法 如幻化相하니 汝今 不應有所懼也니라 所以者何 一切言說 不離是相하며 至於智者하야는 不着文字故 無所懼하나니 何以故 文字性離하야 無有文字 是則解脫이요 解脫相者 卽諸法也라하니다 維摩詰 說是法時 二百天子 得法眼淨일세 我故不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佛告富樓那彌多羅尼子하사대 汝行詣維摩詰問疾하라 富樓那 白佛言하대 世尊이시여 我不堪任詣彼問疾하나이다 所以者何 憶念하니 我昔 於大林中 在一樹下하야 爲諸新學比丘說法이러니 維摩詰 來謂我言하되 唯富樓那 先當入定하야 觀此人心然後 說法이니 無以穢食으로 置於寶器어다 當知是比丘心之所念이니 無以琉璃 同於水精이어다 汝不能知衆生根源인댄 無得發起以小乘法이니 彼自無瘡하니 勿傷之也어다 欲行大道인댄 莫示小徑이니 無以大海 內於牛跡하며 無以日光으로 等彼螢火어다 富樓那 此比丘 久發大乘心이나 中忘此意어늘 如何以小乘法으로 而敎導之리오 我觀小乘하니 智慧微賤 猶如盲人하야 不能分別一切衆生 根之利鈍이라하고 維摩詰 卽入三昧하여 令此比丘 自識宿命케하니 曾於五百佛所 植衆德本하야 廻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卽時豁然하여 還得本心하고 於是 諸比丘 稽首禮維摩詰足커늘 維摩詰 因爲說法하여 令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不復退轉케하니 我念聲聞 不觀人根하며 不應說法일세 是故 不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佛告摩訶迦旃延하사대 汝行詣維摩詰問疾하라 迦旃延 白佛言하대 世尊이시여 我不堪任詣彼問疾하나이다 所以者何 憶念하니 昔者 佛爲諸比丘하야 略說法要시어늘 我卽於後 敷演其義하되 謂無常義 苦義 空義 無我義 寂滅義라하니 維摩詰 來謂我言하되 唯迦旃延이여 無以生滅心行으로 說實相法이어다 迦旃延이여 諸法 畢竟 不生不滅 是無常義 五受陰 洞達하야 空無所起 是苦義 諸法 究竟無所有 是空義 於我無我 而不二 是無我義 法本不然거늘 今則無滅 是寂滅義라한대 說是法時 彼諸比丘 心得解脫일세 故我不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佛告阿那律하사대 汝行詣維摩詰問疾하라 阿那律 白佛言하대 世尊이시여 我不堪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所以者何 憶念하니 我昔 於一處經行이러니 時有梵王 名曰 嚴淨이라 與萬梵俱하야 放淨光明하고 來詣我所하여 稽首作禮하고 問我言하되 幾何阿那律 天眼所見인가한대 我卽答言하되 仁者 我見此釋迦牟尼佛土三千大千世界 如觀掌中庵摩勒果라하니 維摩詰 來謂我言하되 唯阿那律 天眼所見 爲作相耶 無作相耶 假使作相인댄 則與外道五通으로이요 若無作相인댄 卽時無爲 不應有見이니라 世尊 我時黙然이러니 彼諸梵 聞其言하고 得未曾有하야 卽爲作禮하고 而問曰世孰有眞天眼者이니까 維摩詰하되 有佛世尊 得眞天眼하시니 常在三昧하야 悉見諸佛國하되 不以二相이니라 於是 嚴淨梵王 及其眷屬五百梵天 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하고 禮維摩詰足已 忽然不現일세 故我不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佛告優波離하사대 汝行詣維摩詰問疾하라 優波離白佛言하사대 世尊이시여 我不堪任詣彼問疾하나이다 所以者何 憶念하니 昔者 有二比丘하여 犯律行하고 以爲恥라하여 不敢問佛하고 來問我言하되 唯優波離 我等 犯律하니 誠以爲恥 不敢問佛하니 願解疑悔하야 得免斯咎케하소서 我卽爲其如法解說이니라 維摩詰 來謂我言하되 唯優波離 無重增此二比丘罪하고 當直除滅하야 勿擾其心하라 所以者何 彼罪性 不在內하고 不在外하며 不在中間이니 如佛所說하야 心垢故 衆生하고 心淨故 衆生이어니와 心亦不在內하고 不在外하며 不在中間이니 如其心然하야 罪垢亦然하며 諸法亦然하야 不出於如 如優波離 以心相으로 得解脫時 寧有垢不 我言不也니다 維摩詰하대 一切衆生 心相無垢 亦復如是하나이다 唯優波離 妄想 是垢 無妄想 是淨이며 顚倒是垢 離顚倒 是淨이며 取我是垢 不取我是淨이니다 優波離 一切法 生滅不住함이 如幻如電하며 諸法 不相待하며 乃至一念이라도 不住하며 諸法 皆妄見이라 如夢如燄하며 如水中月하며 如鏡中像하야 以妄想生이니 其知此者 是名奉律이며 其知此者 是名善解니다 於是 二比丘言하되 上智哉 是優波離 所不能及이로다 持律之上으로 而不能說이로다 我答言하되 自捨如來코는 未有聲聞及菩薩 能制其樂說之辯이니 其智慧明達 爲若此也니라 二比丘疑悔卽除하야 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하고 作是願言하야 令一切衆生으로 皆得是辯일세 故我不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佛告羅睺羅하사대 汝行詣維摩詰問疾하라 羅睺羅 白佛言하사대 世尊이시여 我不堪任詣彼問疾하나이다 所以者何 憶念하니 昔時 毘耶離諸長者子 來詣我所하여 稽首作禮하고 問我言하대 唯羅睺羅佛之子捨轉輪王位하고 出家爲道하니 其出家者 有何等利닛고 我卽如法하야 爲說出家功德之利러니 維摩詰 來謂我言하대 唯羅睺羅 不應說出家功德之利 所以者何 無利無功德 是爲出家 有爲法者 可說有利有功德이어니와 夫出家者 爲無爲法이라 無爲法中 無利無功德이니라 羅睺羅 夫出家者 無彼無此하며 亦無中間이라 離六十二見하고 處於涅槃이니 智者所受 聖所行處 降伏衆魔하며 度五道하고 淨五眼하며 得五力하고 立五根하야 不惱於彼하고 離衆雜惡하며 摧諸外道하고 超越假名하며 出淤泥하야 無繫着하며 無我所하고 無所受하며 無擾亂하며 內懷喜하야 護彼意하고 隨禪定하야 離衆過 若能如是 是眞出家니라 於是 維摩詰 語諸長者子하대 汝等 於正法中 宜共出家 所以者何 佛世難値니라 諸長者子하되 居士 我聞佛言하니 父母不聽이면 不得出家니다 維摩詰하사대하다 汝等 便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이면 是卽出家 是卽具足이니라 爾時 三十二長者子 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일세 故我不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佛告阿難하사대 汝行詣維摩詰問疾하라 阿難 白佛言하사대 世尊이시여 我不堪任詣彼問疾하나이다 所以者何 憶念하니 昔時 世尊 身小有疾하사 當用牛乳일새 我卽持鉢하고 詣大婆羅門家하야 門下立이러니 維摩詰 來謂我言하되 唯阿難이여 何爲晨朝 持鉢住此 我言居士 世尊 身小有疾하사 當用牛乳일새 故來至此니다 維摩詰 言止止어다 阿難이여 莫作是語하소서 如來身者 金剛之體 諸惡 已斷하고 衆善 普會어늘 當有何疾이며 當有何惱리오 黙往하소서 阿難이여 勿謗如來하며 莫使異人으로 聞此麤言하고 無令大威德諸天 及他方淨土諸來菩薩 得聞斯語하라 阿難이여 轉輪聖王 以少福故 尙得無病이어든 豈況如來 無量福會普勝者哉 行矣어다 阿難이여 勿使我等으로 受斯恥也니라 外道梵志 若聞此語하면 當作是念하되 何名爲師 自疾 不能救어든 而能救諸疾가하리니 可密速去하야 勿使人聞이어다 當知하라 阿難이여 諸如來身 卽是法身이요 非思欲身이니 佛爲世尊하야 過於三界하며 佛身 無漏 諸漏已盡이며 佛身 無爲 不墮諸數 如此之身 當有何疾이리오 時我世尊이시여 實懷慚愧하야 得無近佛而謬聽耶아하더니 卽聞空中聲하니 曰阿難이여 如居士言이나 但爲佛出五濁惡世하야 現行斯法 度脫衆生이니 行矣어다 阿難이여 取乳勿慚하라하였나이다 世尊이시여 維摩詰 智慧辯才 爲若此也일새 是故 不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如是五百大弟子 各各向佛하야 說其本緣하며 稱述維摩詰所言하고 皆曰不任詣彼問疾이러라






四  菩薩品



於是 佛告彌勒菩薩하사대 汝行詣維摩詰問疾하라 彌勒 白佛言하사대 世尊 我不堪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所以者何 憶念하니 我昔 爲兜率天王 及其眷屬하여 說不退轉地之行이러니 維摩詰 來謂我言하되 彌勒이여 世尊 授仁者記하사대 一生 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라하시니 爲用何生 得受記乎 過去耶 未來耶 現在耶若過去生인댄 過去生已滅하고 若未來生인댄 未來生 未至하고 若現在生인댄 現在生 無住 如佛所說하야 比丘 汝今卽時 亦生亦老亦滅이라하시니 若以無生으로 得受記者인댄 無生 卽是正位 於正位中에는 亦無受記 亦無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어늘 云何彌勒 受一生記乎 爲從如生하야 得受記耶 爲從如滅하야 得受記耶 若以如生으로 得受記者인댄 如無有生이요 若以如滅 得受記者인댄 如無有滅이니 一切衆生 皆如也 一切法 亦如也 衆聖賢 亦如也 至於彌勒 亦如也 若彌勒 得受記者인댄 一切衆生 亦應受記 所以者何 夫如者 不二不異 若彌勒 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인댄 一切衆生 皆亦應得이니 所以者何 一切衆生 卽菩提相이니라 若彌勒 得滅度者인댄 一切衆生 亦當滅度 所以者何 諸佛 知一切衆生 畢竟寂滅하야 卽涅槃相이라 不復更滅이니 是故 彌勒이여 無以此法으로 誘諸天子 實無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 亦無退者니라 彌勒 當令此諸天子 捨於分別菩提之見이니 所以者何 菩提者不可以身得이며 不可以心得이라 寂滅 是菩提 滅諸相故 不觀 是菩提 離諸緣故 不行 是菩提 無憶念故 是菩提 捨諸見故 是菩提 離諸妄想故 是菩提 障諸願故 不入 是菩提 無貪着故 是菩提 順於如故 是菩提 住法性故 是菩提 至實際故 不二 是菩提 離意法故 是菩提 等虛空故 無爲 是菩提 無生住滅故 是菩提 了衆生心行故 不會 是菩提 諸入不會故 不合 是菩提 離煩惱習故 無處 是菩提 無形色故 假名 是菩提 名字空故 如化 是菩提 無取捨故 無亂 是菩提 常自靜故 善寂 是菩提 性淸淨故 無取 是菩提 離攀緣故 無異 是菩提 諸法等故 無比 是菩提 無可喩故 微妙 是菩提 諸法 難知故니라 世尊이시여 維摩詰 說是法時 二百天子 得無生法忍일새 故我不任詣彼問疾하나이다


佛告光嚴童子하사대 汝行詣維摩詰問疾하라 光嚴 白佛言하사대 世尊이시여 我不堪任詣彼問疾이니다 所以者何 憶念하니 我昔 出毘耶離大城이러니 維摩詰 方入城커늘 我卽爲作禮하고 而問言居士 從何所來닛고 答我言하대 吾從道場來니다 我問道場者 何所是닛고 答曰  直心 是道場이니 無虛假故 發行 是道場이니 能辨事故 深心 是道場이니 增益功德故 菩提心 是道場이니 無錯謬故 布施 是道場이니 不望報故 持戒 是道場이니 得願具故 忍辱 是道場이니 於諸衆生 心無碍故 精進 是道場이니 不懈怠故 禪定 是道場이니 心調柔故 智慧 是道場이니 現見諸法故 是道場이니 等衆生故 是道場이니 忍疲苦故 是道場이니 悅樂法故 是道場이니 憎愛斷故 神通 是道場이니 成就六通故 解脫 是道場이니 能背捨故 方便 是道場이니 敎化衆生故 四攝 是道場이니 攝衆生故 多聞 是道場이니 如聞行故 伏心 是道場이니 正觀諸法故 三十七品 是道場이니 捨有爲法故 四諦 是道場이니 不誑世間故 緣起 是道場이니 無明으로 乃至老死 皆無盡故 諸煩惱 是道場이니 知如實故 衆生 是道場이니 知無我故 一切法 是道場이니 知諸法空故 降魔 是道場이니 不傾動故 三界 是道場이니 無所趣故 獅子吼 是道場이니 無所畏故 力無畏 不共法 是道場이니 無諸過故 三明 是道場이니 無餘碍故 一念 知一切法 是道場이니 成就一切智故 如是善男子 菩薩若應諸波羅密하야 敎化衆生하면 諸有所作擧足下足 當知皆從道場來하야 住於佛法矣니라 說是法時 五百天人 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일새 故我不任詣彼問疾하나이다


佛告持世菩薩하사대 汝行詣維摩詰問疾하라 持世 白佛言하되 世尊이시여 我不堪任詣彼問疾하나이다 所以者何 憶念하니 我昔 住於靜室이러니 魔波旬 從萬二千天女하야 狀如帝釋하고 鼓樂絃歌 來詣我所하야 與其眷屬으로 稽首我足하고 合掌恭敬하야 於一面立이어늘 我意謂是帝釋이라하야 而語之言하되 善來 憍尸迦 雖福應有 不當自恣 當觀五欲無常하야 以求善本하며 於身命財 而修堅法이니라 卽語我言하되 正士 受是萬二千天女하야 可備掃灑니라 我言憍尸迦 無以此非法之物要我沙門釋子 此非我宜니라 所言 未訖 時 維摩詰 來謂我言하되 非帝釋也是爲魔來하야 嬈固汝耳니다 卽語魔言하되 是諸女等 可以與我 如我應受니라 魔卽驚懼하야하되 維摩詰 將無惱我일가하야 欲隱形去 而不能隱하고 盡其神力하되 亦不得去 卽聞空中聲하니 曰波旬 以女與之라가 乃可得去리라 魔以畏故 俛仰而與어늘 爾時 維摩詰 語諸女言하되 魔以汝等으로 與我하니 今汝 皆當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이니라 卽隨所應하여 而爲說法하여 令發道意케하고 復言汝等 已發道意인댄 有法樂可以自娛 不應復樂五欲樂也니라 天女卽問하되 何謂法樂이니까 答言하되 樂常信佛하며 樂欲聽法하며 樂供養衆하며 樂離五欲하며 樂觀五陰 如怨賊하며 樂觀四大毒蛇하며 樂觀內入 如空聚하며 樂隨護道意하며 樂饒益衆生하며 樂敬養師하며 樂廣行施하며 樂堅持戒하며 樂忍辱柔和하며 樂勤集善根하며 樂禪定不亂하며 樂離垢明慧하며 樂廣菩提心하며 樂降伏衆魔하며 樂斷諸煩惱하며 樂淨佛國土하며 樂成就相好故 修諸功德하며 樂莊嚴道場하며 樂聞深法不畏하며 樂三脫門하야 不樂非時하며 樂近同學하며 樂於非同學中 心無恚碍하며 樂將護惡知識하며 樂親近善知識하며 樂心喜淸淨하며 樂修無量道品之法 是爲菩薩法樂이니라 於是 波旬 告諸女言하되 我欲與汝 俱還天宮하노라 諸女言하되 以我等으로 與此居士일세 有法樂하야 我等 甚樂하니 不復樂五欲樂也로다 魔言居士 可捨此女하소서 一切所有 施於彼者 是爲菩薩이니다 維摩詰 言  我已捨矣 汝便將去하야 令一切衆生으로 得法願具足케하라하니 於是 諸女 問維摩詰하사대 我等 云何止於魔宮이니까 維摩詰하되 諸娣 有法門하니 名無盡燈이라 汝等 當學이니라 無盡燈者 譬如一燈 燃百千燈하야 冥者皆明하되 明終不盡이니 如是하야 諸娣 夫一菩薩 開導百千衆生하야 令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하되 於其道 亦不滅盡하며 隨所說法하야 而自增益一切善法 是名無盡燈也 汝等 雖住魔宮이나 以是無盡燈하야 令無數天子天女 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 爲報佛恩이며 亦大饒益一切衆生이니라 爾時 天女 頭面禮維摩詰足하고 隨魔還宮하야 忽然不現이러이다 世尊 維摩詰 有如是自在神力 智慧辯才일세 故我不任詣彼問疾하나이다


佛告長者子善德하사대 汝行詣維摩詰問疾하라 善德 白佛言하사대 世尊이시여 我不堪任詣彼問疾하나이다 所以者何 憶念하니 我昔 自於父舍 設大施會하여 供養一切沙門婆羅門 及諸外道 貧窮下賤 孤獨乞人하되 期滿七日이러니 維摩詰 來入會中하야 謂我言하되 長者子 夫大施會 不當如汝所設이니 當爲法施之會어늘 何用是財施會爲 我言居士 何謂法施之會닛고 法施會者 無前無後 一時供養一切衆生 是名法施之會?灸? 曰何謂也 謂以菩提 起於慈心하며 以救衆生으로 起大悲心하며 以持正法으로 起於喜心하며 以攝智慧 行於捨心하며 以攝慳貪으로 起檀波羅蜜하며 以化犯戒 起尸羅波羅蜜하며 以無我法으로 起羼提波羅蜜하며 以離身心相으로 起毘離耶波羅蜜하며 以菩提相으로 起禪波羅蜜하며 以一切智 起般若波羅蜜하며 敎化衆生하되 而起於空하며 不捨有爲法하고 而起無相하며 示現受生으로 而起無作하며 護持正法으로 起方便力하며 以度衆生으로 起四攝法하며 以敬事一切 起除慢法하며 於身命財 起三堅法하며 於六念中 起思念法하며 於六和敬 起質直心하며 正行善法으로 起於淨命하며 心淨歡喜 起近賢聖하며 不憎惡人으로 起調伏心하며 以出家法으로 起於深心하며 以如說行으로 起於多聞하며 以無諍法으로 起空閑處하며 趣向佛慧 起於宴坐하며 解衆生縛으로 起修行地하며 以具相好 及淨佛土 起福德業하며 知一切衆生心念하야 如應說法으로 起於智業하며 知一切法 不取不捨하야 入一相門으로 起於慧業하며 斷一切煩惱 一切障碍 一切不善法하고 起一切善業하며 以得一切智慧 一切善法으로 起於一切助佛道法이니 如是하야 善男子 是爲法施之會 若菩薩 住是法施會者 爲大施主 亦爲一切世間福田이니라 世尊이시여 維摩詰 說是法時 婆羅門衆中二百人 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이라 我時 心得淸淨하야 歎未曾有하야 稽首禮維摩詰足하고 卽解瓔珞價直百千하야 以上之하니 不肯取어늘 我言居士 願必納受하야 隨意所與하소서 維摩詰 乃受瓔珞하야 分作二分하고 持一分하야 施此會中一最下乞人하고 持一分하야 奉彼難勝如來하니 一切衆會 皆見光明國土 難勝如來하며 又見珠瓔 在彼佛上하여 變成四柱寶臺하고 四面嚴飾하되 不相障蔽러라에도 維摩詰 現神變已하고 又作是言하되 若施主 等心으로 施一最下乞人하면 猶如如來福田之相하야 無所分別하며 等於大悲하고 不求果報하면 是則名曰具足法施니라 城中一最下乞人 見是神力하며 聞其所說하고 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일세 故我不任詣彼問疾하나이다 如是諸菩薩 各各向佛하야 說其本緣하며 稱述維摩詰所言하고 皆曰不任詣彼問疾이라하니라






五  文殊師利問疾品



爾時 佛告文殊師利하사대 汝行詣維摩詰問疾하라 文殊師利 白佛言하사대 世尊이시여 彼上人者 難爲詶對 深達實相하야 善說法要하며 辯才無滯하여 智慧無碍하며 一切菩薩 法式 悉知하며 諸佛秘藏 無不得入하며 降伏衆魔하야 遊戲神通하며 其慧方便 皆已得度니다 雖然이나 當承佛聖旨하사와 詣彼問疾하리이다


於是衆中 諸菩薩大弟子 釋梵四天王 咸作是念하되 今二大士文殊師利 維摩詰 共談에는 必說妙法이라하고 卽時八千菩薩 五百聲聞 百千天人 皆欲隨從이어늘 於是 文殊師利 與諸菩薩大弟子衆 及諸天人으로 恭敬圍繞하고 入毘耶離大城이러라


爾時 長者維摩詰 心念하되 今文殊師利 與大衆俱來라하고 卽以神力으로 空其室內하야 除去所有 及諸侍者하고 唯置一牀하여 以疾而臥러라


文殊師利 旣入其舍 見其室空하야 無諸所有하고 獨寢一牀이러니 維摩詰하사대 善來文殊師利 不來相而來하고 不見相而見니이까 文殊師利言하사대 如是니다 居士 若來已인댄 更不來하고 若去已인댄 更不去 所以者何 來者 無所從來 去者 無所至 所可見者 更不可見이니 且置是事하고 居士 是疾 寧可忍不닛까 療治有損하야 不至增乎닛까 世尊 殷勤致問無量이러시다 居士 是疾 何所因起 其生 久如 當云何滅이닛까 維摩詰하사대 從痴有愛일새 則我病生하고 以一切衆生일새 是故 我病이어니와 若一切衆生 得不病者인댄 則我病滅이니 所以者何 菩薩 爲衆生故 入生死하나니 有生死則有病이어니와 若衆生 得離病者인댄 則菩薩 無復病이니다 譬如長者 唯有一子어든 其子得病이면 父母亦病하고 若子病愈하면 父母亦愈 菩薩 如是하여 於諸衆生 愛之若子하나니 衆生 病則菩薩하고 衆生 病愈하면 菩薩 亦愈니다 又言是疾 何所因起오하시니 菩薩疾者 以大悲起니다


文殊師利言하대 居士 此室 何以空無侍者니이까 維摩詰 言諸佛國土 亦復皆空이니다 又問以何爲空니이까 答曰以空으로이니다 又問空何用空이니까 答曰以無分別空故이니다 又問空可分別耶닛까 答曰分別 亦空이니다 又問空當於何求닛까 答曰當於六十二見中니다 又問六十二見 當於何求닛까 答曰當於諸佛解脫中求니다 又問諸佛解脫 當於何求니이까 答曰當於一切衆生心行中求니다 又仁 所問何無侍者오하니 一切衆魔 及諸外道皆吾侍也니다 所以者何 衆魔者 樂生死어늘 菩薩 於生死 而不捨하며 外道者 樂諸見이어든 菩薩於諸見 而不動이니다


文殊師利言居士所疾 爲何等相이니까 維摩詰하되 我病 無形不可見이니다 又問此病 身合耶 心合耶 答曰非身合이니 身相離故 亦非心合이니 心如幻故니다 又問地大․水大․火大․風大 於此四大 何大之病이니까 答曰是病 非地大로대 亦不離地大 水․火․風大 亦復如是하나니 而衆生病 從四大起 以其有病일세 是故로 我病이니다


爾時 文殊師利 問維摩詰言하사대 菩薩 應云何慰喩有疾菩薩이니까 維摩詰하사대 說身無常하되 不說厭離於身하며 說身有苦하되 不說樂於涅槃하며 說身無我하되 而說敎導衆生하며 說身空寂하되 不說畢竟寂滅하며 說悔先罪하되 而不說入於過去하며 以己之疾 愍於彼疾하며 當識宿世無數劫苦하며 當念饒益一切衆生하며 憶所修福하야 念於淨命하며 勿生憂惱하고 常起精進하며 當作醫王하야 療治衆病이니 菩薩 應如是慰喩有疾菩薩하야 令其歡喜니다


文殊師利言居士 有疾菩薩 云何調伏其心니이까 維摩詰 言有疾菩薩 應作是念하되 今我此病 皆從前世妄想顚倒諸煩惱生이라 無有實法이니 誰受病者어뇨 所以者何 四大合故 假名爲身이나 四大無主하고 身亦無我 又此病起 皆由着我 是故 於我 不應生着이라할지니라


旣知病本인댄 卽除我想及衆生想하고 當起法想이니 應作是念하되 但以衆法으로 合成此身이라 起唯法起 滅唯法滅이며 又此法者 各不相知하야 起時 不言我起하고 滅時不言我滅이어던


彼有疾菩薩 爲滅法想하야 當作是念하되 此法想者 亦是顚倒 顚倒者 卽是大患이라 我應離之리라 云何爲離 離我我所 云何離我我所 謂離二法이라 云何離二法 謂不念內外諸法하고 行於平等이니 云何平等 謂我等涅槃等이니 所以者何 我及涅槃 此二皆空이라 以何爲空 但以名字故이니 如此二法 無決定性이니다


得是平等하여는 無有餘病하고 唯有空病이니 空病 亦空일새 是有疾菩薩 以無所受 而受諸受하며 未具佛法이라도 亦不滅受而取證也니다


設身有苦라도 念惡趣衆生하야 起大悲心하며 我旣調伏인댄 亦當調伏一切衆生이니 但除其病하고 而不除法하며 爲斷病本而敎導之 何謂病本 謂有攀緣이니 從有攀緣하야 則爲病本이라 何所攀緣 謂之三界 云何斷攀緣 以無所得이라 若無所得이면 則無攀緣이니 何謂無所得 謂離二見이라 何謂二見 謂內見外見이니 是無所得이라 文殊師利 是爲有疾菩薩 調伏其心이니 爲斷老病死苦是菩薩菩提 若不如是 已所修治 爲無慧利 譬如勝怨이라사 乃可爲勇이라 如是兼除老病死者 菩薩之謂也니다


彼有疾菩薩 應復作是念하되 如我此病 非眞非有 衆生病 亦非眞非有 作是觀時 於諸衆生 若起愛見大悲어든 卽應捨離 所以者何 菩薩 斷除客塵煩惱而起大悲 愛見悲者 則於生死 有疲厭心이어니와 若能離此 無有疲厭하야 在在所生 不爲愛見之所覆也 所生無縛이면 能爲衆生하야 說法解縛이니 如佛所說하야 若自有縛하고 能解彼縛 無有是處어니와 若自無縛하고 能解彼縛이면 斯有是處라하시니 是故 菩薩 不應起縛이니다 何謂縛이며 何謂解 貪着禪味 是菩薩縛이요 以方便生 是菩薩解니다


又無方便이요 有方便 無慧 方便이요 有慧 方便 何謂無方便慧縛 謂菩薩 以愛見心으로 莊嚴佛土하며 成就衆生호려하야 於空無相無作法中 而自調伏 是名無方便慧縛이며 何謂有方便慧解 謂不以愛見心으로 莊嚴佛土하며 成就衆生호려하야 於空無相無作法中 以自調伏하되 而不疲厭 是名有方便慧解 何謂無慧方便 謂菩薩 住貪欲瞋恚邪見等諸煩惱而植衆德本 是名無慧方便縛이며 何謂有慧方便解 謂離諸貪欲瞋恚邪見等諸煩惱而植衆德本하야 廻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是名有慧方便解니라 文殊師利 彼有疾菩薩 應如是觀諸法이니다


又復觀身 無常苦空非我 是名爲慧 雖身有疾이나 常在生死하야 饒益一切하되 而不厭疲 是名方便이며 又復觀身하되 身不離病하고 病不離身이라 是病是身 非新非故 是名爲慧 設身有疾이나 而不永滅 是名方便이라 文殊師利 有疾菩薩 應如是調伏其心하되 不住其中하며 亦復不住不調伏中이니 所以者何 若住不調伏心이면 是愚人法이요 若住調伏心이면 是聲聞法이라 是故 菩薩 不當住於調伏․不調伏心이니 離此二法 是菩薩行이니다


在於生死하되 不爲汚行하고 住於涅槃하되 不永滅度 是菩薩行이며 非凡夫行이요 非聖賢行 是菩薩行이며 非垢行非淨行 是菩薩行이며 雖過魔行이나 而現降伏衆魔 是菩薩行이며 求一切智하되 無非時求 是菩薩行이며 雖觀諸法不生이나 而不入正位 是菩薩行이며 雖觀十二緣起 而入諸邪見 是菩薩行이며 雖攝一切衆生이나 而不愛着 是菩薩行이며 雖樂遠離 而不依身心盡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三界 而不壞法性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於空이나 而植衆德本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無相이나 而度衆生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無作이나 而現受生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無起 而起一切善行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六波羅密이나 而遍知衆生 心心數法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六通이나 而不盡漏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四無量心이나 而不貪着生於梵世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禪定解脫三昧 而不隨禪生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四念處 不畢竟永離身受心法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四正勤이나 而不捨身心精進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四如意足이나 而得自在神通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五根이나 而分別衆生 諸根利鈍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五力이나 而樂求佛十力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七覺分이나 而分別佛之智慧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八正道 而樂行無量佛道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止觀助道之法이나 而不畢竟 墮於寂滅 是菩薩行이며 雖行諸法不生不滅이나 而以相好 莊嚴其身 是菩薩行이며 雖現聲聞辟支佛威儀 而不捨佛法 是菩薩行이며 雖隨諸法究竟淨相이나 而隨所應하야 爲現其身 是菩薩行이며 雖觀諸佛國土 永寂如空이나 而現種種淸淨佛土 是菩薩行이며 雖得佛道하야 轉於法輪하고 入於涅槃이나 而不捨於菩薩之道 是菩薩行이니다 說是語時 文殊師利所將大衆 其中八千天子 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이러라






六  不思議品



爾時 舍利弗 見此室中 無有牀座하고 作是念하되 斯諸菩薩大弟子衆은 當於何座오하더니 長者維摩詰 知其意하사 語舍利弗言하사대 云何仁者 爲法來耶 求牀座耶 舍利弗하되 我爲法來 非爲牀座니다 維摩詰하되 唯舍利弗이여 夫求法者 不貪軀命이어든 何況牀座이리까 夫求法者 非有色受想行識之求 非有界入之求 非有欲色․無色之求니라 唯舍利弗이여 夫求法者 不着佛求 不着法求 不着衆求니라 夫求法者 無見苦求 無斷集求 無造盡證修道之求 所以者何 法無戲論이라 若言我當見苦斷集하며 證滅修道인댄 是則戲論이요 非求法也니라 唯舍利弗 法名寂滅이어늘 若行生滅인댄 是求生滅이요 非求法也 法名無染이어늘 若染於法이면 乃至涅槃이라도 是則染着이요 非求法也 法無行處어늘 若行於法이면 是則行處 非求法也 法無取捨어늘 若取捨法이면 是則取捨 非求法也 法無處所어늘 若着處所인댄 是則着處 非求法也 法名無相이어늘 若隨相識인댄 是則求相이요 非求法也 法不可住어늘 若住於法이면 是則住法이요 非求法也 法不可見聞覺知어늘 若行見聞覺知 是則見聞覺知 非求法也 法名無爲어늘 若行有爲 是求有爲 非求法也니라 是故 舍利弗이여 若求法者 於一切法 應無所求니라 說是語時 五百天子於諸法中 得法眼淨하니라


爾時 長者維摩詰 問文殊師利하사대 仁者 遊於無量千萬億阿僧祗國이시니 何等佛土 有好上妙功德으로 成就獅子之座닛까 文殊師利言하사대 居士 東方으로 度三十六恒河沙國하야 有世界하니 須彌相이요 其佛號 須彌燈王이라 今現在彼하되 佛身 八萬四千由旬이요 其獅子座高 八萬四千由旬이라 嚴飾第一이니다 於是 長者維摩詰 現神通力하시니 卽時彼佛 遣三萬二千獅子之座하사대 高廣嚴淨이라 來入維摩詰室이어늘 諸菩薩大弟子 釋梵四天王等 昔所未見이라 其室 廣博하야 悉皆包容三萬二千獅子座하되 無所妨碍하고 於毘耶離城 及閻浮提四天下 亦不迫迮하야 悉見如故러라


爾時 維摩詰 語文殊師利하사대 就獅子座하야 與諸菩薩上人으로 俱坐하되 當自立身 如彼座像이어다하니 其得神通菩薩 卽自變形하여 爲四萬二千由旬하야 坐師子座하고 諸新發意菩薩 及大弟子 皆不能昇이어늘 爾時 維摩詰 語舍利弗하사대 就師子座하라 舍利弗하사대 居士 此座高廣하여 吾不能昇이니다 維摩詰하사대 唯舍利弗이여 爲須彌燈王如來하여 作禮라사 乃可得坐리라 於是 新發意菩薩 及大弟子 卽爲須彌燈王如來作禮하고 更得坐師子座하니라 舍利弗 言居士 未曾有也로다 如是小室 乃容受此高廣之座하되 於毘耶離城 無所妨碍하고 又於閻浮提 聚落城邑 及四天下 諸天․龍王․鬼神宮殿 亦不迫迮이니다


維摩詰하되 唯舍利弗이여 諸佛菩薩 有解脫하니 不可思議 若菩薩 住是解脫者 以須彌之高廣으로 內芥子中하되 無所增減하고 須彌山王 本相如故하며 而四天王 忉利諸天 不覺不知己之所入이로되 唯應度者라사 乃見須彌 入芥子中하나니 是名不可思議解脫法門이니라 又以四大海水 入一毛孔하되 不嬈魚鼈黿鼉水性之屬하고 而彼大海 本性如故하며 諸龍鬼神 阿修羅等 不覺不知己之所入하고 於此衆生 亦無所嬈니라 又舍利弗이여 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 斷取三千大千世界호대 如陶家輪하야 着右掌中하고 擲過恒沙世界之外어든 其中衆生 不覺不知己之所往하며 又復還置本處하되 都不使人으로 有往來想하고 而此世界 本相如故니라 又舍利弗이여 或有衆生 樂久住世而可度者 菩薩 卽演七日하야 以爲一劫하야 令彼衆生으로 謂之一劫이라하며 或有衆生 不樂久住而可度者 菩薩 卽促一劫하야 以爲七日하야 令彼衆生으로 謂之七日이니라 又舍利弗이여 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 以一切佛土嚴飾之事 集在一國하야 示於衆生하며 又菩薩 以一切佛土衆生으로 置之右掌하고 飛到十方하야 遍示一切하되 而不動本處니라 又舍利弗이여 十方衆生 供養諸佛之具 菩薩 於一毛孔 皆令得見케하며 又十方國土 所有日月星宿 於一毛孔 普使見之니라 又舍利弗이여 十方世界所有諸風 菩薩 悉能吸着口中하되 而身不損하고 外諸樹木 亦不摧折하며 又十方世界劫盡燒時 以一切火 內於腹中하여 火事如故하되 而不爲害하며 又於下方으로 過恒河沙等諸佛世界하야 取一佛土하야 擧着上方 過恒河沙無數世界하되 如持針鋒하야 擧一棗葉而無所嬈니라 又舍利弗이여 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 能以神通으로 現作佛身하며 或現辟支佛身하며 或現聲聞身하며 或現帝釋身하며 或現梵王身하며 或現世主身하며 或現轉輪聖王身하며 又十方世界 所有衆聲 上中下音 皆能變之하야 令作佛聲하야 演出無常․苦․空․無我之音 及十方諸佛所說種種之法하야 皆於其中 普令得聞이니라 舍利弗이여 我今略說菩薩 不可思議解脫之力이어니와 若廣說者인댄 窮劫不盡이니라


是時 大迦葉 聞說菩薩不可思議解脫法門하고 歎未曾有하야 謂舍利弗호대 譬如有人 於盲者前 現衆色像커든 非彼所見인닷하야 一切聲聞 聞是不可思議解脫法門하고 不能解了 爲若此也 智者 聞是하고 其誰不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이리요 我等 何爲永斷其根하고 於此大乘 已如敗種一切聲聞 聞是不可思議解脫法門하면 皆應號泣하야 聲震三千大千世界 一切菩薩 應大欣慶하야 頂受此法하리니 若有菩薩 信解不可思議解脫法門者 一切魔衆 無如之何리라 大迦葉 說此語時 三萬二千天子 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하니라


爾時 維摩詰 語大迦葉하되 仁者 十方無量阿僧祗世界中 作魔王者 多是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 以方便力故 敎化衆生코저 現作魔王이니라 又迦葉이여 十方無量菩薩 或有人 從乞手․足․耳․鼻 頭․目․髓腦 血․肉․皮․骨 聚落․城邑 妻子․奴婢 象․馬․車․乘 金․銀․瑠璃 硨磲․碼?․珊瑚․琥珀 眞珠․珂貝 衣服․飮食이어던 如此乞者 多是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 以方便力으로 而往試之하야 令其堅固 所以者何 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 有威德力일세 故行逼迫하야 示諸衆生 如是難事 凡夫 下劣하고 無有力勢하여 不能如是逼迫菩薩이니 譬如龍象蹴踏 非驢所堪이라 是名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 智慧方便之門이니라






七  觀衆生品



爾時 文殊師利 問維摩詰言하되 菩薩 云何觀於衆生이니까 維摩詰하되 譬如幻師 見所幻人인듯하야 菩薩 觀衆生 爲若此니다 如智者 見水中月하며 如鏡中 見其面像하며 如熱時燄하며 如呼聲響하며 如空中雲하며 如水聚沫하며 如水上泡하며 如芭蕉堅하며 如電久住하며 如第五大하며 如第六陰하며 如第七情하며 如十三入하며 如十九界하나니 菩薩 觀衆生 爲若此 如無色界色하며 如燋穀芽하며 如須陀洹身見하며 如阿那含入胎하며 如阿羅漢三毒하며 如得忍菩薩貪恚毁禁하며 如佛煩惱習하며 如盲者見色하며 如入滅盡定出入息하며 如空中鳥跡하며 如石女兒하며 如化人煩惱하며 如夢所見已窹하며 如滅度者受身하며 如無煙之火하나니 菩薩 觀衆生 爲若此니라


文殊師利言하사대 若菩薩 作是觀者 云何行慈닛까 維摩詰하사대 菩薩 作是觀已코는 自念하되 我當爲衆生하야 說如斯法 是卽眞實慈也 行寂滅慈 無所生故 行不熱慈 無煩惱故 行等之慈 等三世故 行無諍慈 無所起故 行不二慈 內外不合故 行不壞慈 畢竟盡故 行堅固慈 心無毁故 行淸淨慈 諸法性淨故 行無邊慈 如虛空故 行阿羅漢慈 破結賊故 行菩薩慈 安衆生故 行如來慈 得如相故 行佛之慈 覺衆生故 行自然慈 無因得故 行菩提慈 等一味故 行無等慈 斷諸愛故 行大悲慈 導以大乘故 行無厭慈 觀空無我故 行法施慈 無遺惜故 行持戒慈 化毁禁故 行忍辱慈 無彼我故 行精進慈 荷負衆生故 行禪定慈 不受味故 行智慧慈 無不知時故 行方便慈 一切示現故 行無隱慈 直心淸淨故 行深心慈 無雜行故 行無誑慈 不虛假故 行安樂慈 令得佛樂故 菩薩之慈 爲若此也니라 文殊師利又問하되 何謂爲悲닛까 答曰菩薩 所作功德 皆與一切衆生共之니라 何謂爲喜닛까 答曰有所饒益이면 歡喜無悔니다 何謂爲捨닛까 答曰所作福祐 無所希望이니다


文殊師利 又問하되 生死有畏 菩薩 當何所依닛까 維摩詰하되 菩薩 於生死畏中 當依如來功德之力이니다 文殊師利 又問하되 菩薩 欲依如來功德之力인댄 當於何住 答曰菩薩 欲依如來功德力者 當住度脫一切衆生이니라 又問欲度衆生인댄 當何所除 答曰欲度衆生인댄 除其煩惱니다 又問欲除煩惱인댄 當何所行 答曰當行正念이니라 又問云何行於正念 答曰當行不生不滅이니라 又問何法 不生이며 何法 不滅 答曰不善 不生하고 善法 不滅이니라 又問善不善 孰爲本이니까 答曰身爲本이니다 又問身 孰爲本 答曰欲貪 爲本이니다 又問欲貧 孰爲本이니까 答曰虛妄分別 爲本이니다 又問虛妄分別 孰爲本 答曰顚倒想 爲本이니다 又問顚倒想 孰爲本이니까 答曰無住爲本이니다 又問無住 孰爲本이니까 答曰無住則無本이니 文殊師利 從無住本하야 立一切法이니라


時維摩詰室 有一天女러니 見諸大人 聞所說法하고 便現其身하야 卽以天華 散諸菩薩大弟子上하니 華至諸菩薩하야는 卽皆墮落하되 至大弟子하야는 便着不墮 一切弟子 神力去華하되 不能令去러니 爾時 問舍利弗하되 何故去華 答曰此華不如法일새 是以去之로다 曰勿謂此華하야 爲不如法이니 所以者何 是華 無所分別이요 仁者 自生分別想耳 若於佛法出家하야 有所分別이면 爲不如法이요 若無所分別이면 是則如法이니 觀諸菩薩 華不着者 已斷一切分別想故譬如人畏時 非人 得其便인댄 如是하야 弟子 畏生死故 色․聲․香․味․觸 得其便也已離畏者 一切五欲 無能爲也 結習未盡일새 華着身耳 結習盡者 華不着也니라


舍利弗하되 天止此室 其已久如 答曰我止此室 如耆年解脫이니라 舍利弗 言止此久耶 曰耆年解脫 亦何如久 舍利弗 黙然不答하니 曰如何耆舊 大智而黙 答曰解脫者 無所言說故 吾於是 不知所云이로다 曰言說文字 皆解脫相이니 所以者何 解脫者 不內不外하며 不在兩間이어든 文字 亦不內不外하며 不在兩間이라 是故 舍利弗이여 無離文字하고 說解脫也 所以者何 一切諸法 是解脫相이니라 舍利弗하되 不復以離婬怒癡 爲解脫乎 曰佛爲增上慢人하야 說離婬․怒․癡 爲解脫耳어니와 若無增上慢者 佛說婬․怒․癡性 卽時解脫이니라 舍利弗호대 善哉善哉 天女 汝何所得이며 以何爲證이관대 辯乃如是 曰我 無得無證일새 故辯如是 所以者何 若有得有證者인댄 則於佛法 爲增上慢이니라 舍利弗 問天하되 汝於三乘 爲何志求 曰以聲聞法으로 化衆生故 我爲聲聞이요 以因緣法으로 化衆生故 我爲辟支佛이요 以大悲法으로 化衆生故 我爲大乘이니라 舍利弗이여 如人 入瞻蔔林커든 唯齅瞻蔔이요 不齅餘香이니 如是하야 若入此室이면 但聞佛功德之香하고 不聞聲聞․辟支佛 功德香也니라 舍利弗이여 其有釋․梵․四天王 諸天․龍․鬼神等 入此室者 聞斯上人 講說正法하고 皆樂佛功德之香하야 發心而出하나니 舍利弗이여 吾止此室 十有二年이로대 初不聞說聲聞․辟支佛法하고 但聞菩薩大慈大悲不可思議諸佛之法이니라


舍利弗이여 此室 常現八未曾有難得之法하니 何等 爲八 此室常以金色光照 晝夜無異하고 不以日月所照 爲明하니 是爲一未曾有難得之法이요 此室入者 不爲諸垢之所惱也 是爲二未曾有難得之法이요 此室 常有釋梵四天王 他方菩薩 來會不絶하니 是爲三未曾有難得之法이요 此室 常說六波羅蜜不退轉法하니 是爲四未曾有難得之法이요 此室 常作天人第一之樂하야 絃出無量法化之聲하니 是爲五未曾有難得之法이요 此室 有四大藏하되 衆寶積滿이라 周窮濟乏하야 求得無盡하니 是爲六未曾有難得之法이요 此室 釋迦牟尼佛 阿彌陀佛 阿閦佛 寶德․寶燄 寶月․寶嚴 難勝․獅子響 一切利成 如是等十方無量諸佛 是上人念時 卽皆爲來하야 廣說諸佛秘要法藏하시고 說已還去하시니 是爲七未曾有難得之法이요 此室 一切諸天 嚴飾宮殿 諸佛淨土 皆於中現하나니 是爲八未曾有難得之法이라 誰有見斯不思議事하고 而復樂於聲聞法乎


舍利弗하되 汝何以不轉女身 曰我從十二年來 求女人相하되 了不可得이니 當何所轉 譬如幻師 化作幻女어든 若有人 問何以不轉女身고하면 是人 爲正問不 舍利弗 言不也 幻無定相이니 當何所轉 曰一切諸法 亦復如是하야 無有定相이어늘 云何乃問不轉女身 卽時 天女 以神通力으로 變舍利弗하야 令如天女하고 天自化身하야 如舍利弗而問言하되 何以不轉女身 舍利弗 以天女像而答言하되 我今不知何轉而變爲女身호라 曰舍利弗이여 若能轉此女身하면 則一切女人 亦當能轉이니 如舍利弗 非女而現女身인듯하여 一切女人 亦復如是 雖現女身이나 而非女也 是故 佛說一切諸法 非男非女니라 卽時 天女 還攝神力하니 舍利弗身 還復如故 問舍利弗하되 女身色相 今何所在 舍利弗하되 女身色相 無在無不在니라曰一切諸法 亦復如是하야 無在無不在 夫無在無不在者 佛所說也니라


舍利弗 問天하되 汝於此沒이면 當生何所 曰佛化所生으로 吾如彼生하나이다 曰佛化所生 非沒生也니라 曰衆生 猶然하야 非沒生也니라 舍利弗 問天하되 汝久如 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曰如舍利弗 還爲凡夫라사 我乃得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니라 舍利弗 言我作凡夫 無有是處니라 曰我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亦無是處 所以者何 菩提 無住處일세 是故 無有得者니라 舍利弗 言今諸佛 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하며 已得當得 如恒河沙皆謂何乎 曰皆以世俗文字數故 說有三世언정 非謂菩提 有去來今이니다 曰舍利弗이여 汝得阿羅漢道耶 曰無所得故而得이니라 曰諸佛菩薩 亦復如是하야 無所得故而得이니라 爾時 維摩詰 語舍利弗하되 是天女 已曾供養九十二億諸佛하며 已能遊戲菩薩神通하며 所願 具足하고 得無生忍하야 住不退轉이언마는 以本願故 隨意能現하야 敎化衆生하나니라






八  佛道品



爾時 文殊師利 問維摩詰言하되 菩薩 云何通達佛道니까 維摩詰하되 若菩薩 行於非道라사 是爲通達佛道니다 又問云何菩薩行於非道니까 答曰若菩薩 行五無間하되 而無惱恚하며 至於地獄하되 無諸罪垢하며 至於畜生하되 無有無明憍慢等過하며 至於餓鬼하되 而具足功德하며 行色無色界道하되 不以爲勝하며 示行貪欲하되 離諸染着하며 示行瞋恚하되 於諸衆生 無有恚碍하며 示行愚癡하되 而以智慧 調伏其心하며 示行慳貪하되 而捨內外所有하야 不惜身命하며 示行毁禁하되 而安住淨戒하야 乃至小罪라도 猶懹大懼하며 示行瞋恚하되 而常慈忍하며 示行懈怠하되 而勤修功德하며 示行亂意하되 而常念定하며 示行愚癡하되 而通達世間出世間慧하며 示行諂僞하되 而善方便으로 隨諸經義하며 示行憍慢하되 而於衆生猶如橋梁하며 示行諸煩惱하되 而心常淸淨하며 示入於魔하되 而順佛智慧하고 不隨他敎하며 示入聲聞하되 而爲衆生하야 說未聞法하며 示入辟支佛하되 而成就大悲하야 敎化衆生하며 示入貧窮하되 而有寶手하야 功德 無盡하며 示入形殘하되 而具諸好相하야 以自莊嚴하며 示入下賤하되 而生佛種性中하야 具諸功德하며 示入?劣醜陋하되 而得那羅延身하야 一切衆生之所樂見하며 示入老病하되 而永斷病根하고 超越死畏하며 示有資生하되 而恒觀無常하야 實無所貪하며 示有妻妾婇女하되 而常遠離五欲淤泥하며 現於訥鈍하되 而成就辯才하야 總持無失하며 示入邪濟하여 而以正濟하야 度諸衆生하며 現遍入諸道하되 而斷其因緣하며 現於涅槃하되 而不斷生死니라 文殊師利 菩薩 能如是行於非道라사 是爲通達佛道니라


於是 維摩詰 問文殊師利호대 何等 爲如來種이니까 文殊師利言하되 有身爲種이며 無明有愛爲種이며 貪恚癡爲種이며 四顚倒爲種이며 五蓋爲種이며 六入 爲種이며 七識處爲種이며 八邪法爲種이며 九惱處爲種이며 十不善道爲種이니 以要言之컨덴 六十二見 及一切煩惱 皆是佛種이니라 曰何謂也니까 答曰若見無爲하야 入正位者不能復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하나니 譬如高原陸地 不生蓮花하고 卑濕淤泥 乃生此華 如是하야 見無爲法하고 入正位者 終不復能生於佛法하고 煩惱泥中 乃有衆生하야 起佛法耳니라 又如植種於空하면 終不能生이나 糞壤之地 乃能滋茂하나니 如是하야 入無爲正位者 不生佛法이어니와 起於我見 如須彌山이라도 猶能發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하야 生佛法矣 是故 當知一切煩惱 爲如來種이니 譬如不下巨海 不能得無價寶珠인듯하야 如是하야 不入煩惱大海 則不能得一切智寶니라


爾時 大迦葉 歎言善哉善哉 文殊師利 快說此語하시니 誠如所言하야 塵勞之儔爲如來種이어늘 我等 今者 不復堪任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이니다 乃至五無間罪라도 猶能發意하야 生於佛法이어늘 而今我等 永不能發하니 譬如根敗之士 其於五欲 不能復利하나이다 如是하야 聲聞 諸結斷者 於佛法中 無有復益일새 永不志願하나이다 是故 文殊師利 凡夫 於佛法 有反復而聲聞 無也 所以者何 凡夫 聞佛法하고 能起無上道心하야 不斷三寶어니와 正使聲聞 終身토록 聞佛法力無畏等하야도 永不能發無上道意니라


爾時會中 有菩薩하니 普現色身이라 問維摩詰言하되 居士 父母妻子 親戚眷屬 吏民知識 悉爲是誰 奴婢僮僕 象馬車乘 皆何所在이니까 於是 維摩詰 以偈答曰

     智度菩薩母요    方便以爲父

     一切衆導師가    無不由是生이라

     法喜以爲妻하고    慈悲心爲女하며

     善心誠實男으로    畢竟空寂舍

     弟子衆塵勞    隨意之所轉하야

     道品善知識이    由是成正覺하며

     諸度法等侶와    四攝爲妓女

     歌詠誦法言하야    以此爲音樂하며

     總持之園苑    無漏法林樹

     覺意淨妙華    解脫智慧果

     八解之浴池    定水湛然滿하고

     布以七淨華커든    浴此無垢人하며

     象馬五通馳하되    大乘以爲車하고

     調御以一心하야    遊於八正路하며

     相具以嚴容하되    衆好飾其姿하고

     慚愧之上服    深心爲華鬘하며

     富有七財寶하되    敎授以滋息하고

     如所說修行하야    廻向爲大利하며

     四禪爲牀座    從於淨命生이라

     多聞增智慧하야    以爲自覺音하며

     甘露法之食하고    解脫味爲漿이로라

     淨心以澡浴하고    戒品爲塗香하니

     摧滅煩惱賊    勇健無能踰

     降伏四種魔하고    勝旛建道場이니라

     雖知無起滅이나    示彼故有生하야

     悉現諸國土하되    如日無不見하며

     供養於十方    無量億如來하되

     諸佛及己身    無有分別想하며

     雖知諸佛國    及與衆生空하고

     而常修淨土하야    敎化於群生하며

     諸有衆生類    形聲及威儀

     無畏力菩薩    一時能盡現하며

     覺知衆魔事하되    而示隨其行하야

     以善方便智    隨意皆能現하며

     或示老病死하야    成就諸群生하되

     了知如幻化하야    通達無有碍하며

     或現劫盡燒하야    天地皆洞然커던

     衆人有常想    照令知無常하며

     無數億衆生    俱來請菩薩커던

     一時到其舍하야    化令向佛道하며

     經書禁呪術    工巧諸技藝에도

     盡現行此事하야    饒益諸群生하며

     世間衆道法    悉於中出家하고

     因以解人惑하야    而不墮邪見하며

     或作日月天    梵王世界主하며

     或時作地水하고    或復作風火하며

     劫中有疾疫커든    現作諸藥草하야

     若有服之者    除病消衆毒하며

     劫中有饑饉커든    現身作飮食하야

     先救彼飢渴하고    却以法語人하며

     劫中有刀兵커든    爲之起慈悲하야

     化彼諸衆生하야    令住無諍地하며

     若有大戰陣    立之以等力커든

     菩薩現威勢하야    降伏使和安하며

     一切國土中    諸有地獄處

     輒往到於彼하야    勉濟其苦惱하며

     一切國土中    畜生相食噉커든

     皆現生於彼하야    爲之作利益하며

     示受於五欲하고    示復現行禪하야

     令魔心憒亂하야    不能得其便하며

     火中生蓮花    是可謂希有

     在欲而行禪    希有亦如是니라

     或現作淫女하야    引諸好色者하되

     先以欲鉤牽하고    後令入佛智하며

     或爲邑中主하고    或作商人導

     國師及大臣하야    以祐利衆生하며

     諸有貧窮者    現作無盡藏하고

     因以勸導之하야    令發菩提心하며

     我心憍慢者    爲現大力士하야

     消伏諸貢高하고    令住無上道하며

     其有恐懼衆커든    居前而慰安하되

     先施以無畏하고    後令發道心하며

     或現離婬欲하되    爲五通仙人하야

     開導諸群生하야    令住戒忍慈하며

     見須供事者어든    現爲作僮僕하야

     旣悅可其意하고    乃發以道心하며

     隨彼之所須하야    得入於佛道하고

     以善方便力으로    皆能給足之하며

     如是道無量하고    所行無有涯하며

     智慧無邊際하야    度脫無數衆하나니

     假令一切佛    於無數億劫

     讚歎其功德하되    猶尙不能盡커던

     誰聞如是法하고    不發菩提心

     除彼不肖人    癡冥無智者니라






九  入不二法門品



爾時維摩詰 謂衆菩薩言하되 諸仁者 云何菩薩 入不二法門이니까 各隨所樂說之어다 會中 有菩薩하니 法自在 說言諸仁者 生滅 爲二 法本不生이어늘 今則無滅이라 得此無生法忍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德守菩薩 曰我我所爲二 因有我故 便有我所 若無有我 則無我所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不眴菩薩 曰受不受爲二어늘 若法不受則不可得이라 以不可得故 無取無捨하며 無作無行하나니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德頂菩薩 曰垢淨 爲二어늘 見垢實性이면 則無淨相하여 順於滅相이라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善宿菩薩 曰是動是念 爲二어늘 不動則無念이요 無念이면 卽無分別이라 通達此者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善眼菩薩 曰一相無相 爲二어늘 若知一相 卽是無相하고 亦不取無相하면 入於平等하리니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이다

妙臂菩薩 曰菩薩心聲聞心 爲二어늘 觀心相空하되 如幻化者 無菩薩心하고 無聲聞心이라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弗沙菩薩 曰善不善 爲二어늘 若不起善不善하고 入無相際而通達者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師子菩薩 曰罪福 爲二어늘 若達罪性하면 則與福無異 以金剛慧 決了此相하여 無縛無解者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師子意菩薩 曰有漏無漏 爲二어늘 若得諸法等하면 則不起漏無漏想하야 不着於相하며 亦不住無相하리니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淨解菩薩 曰有爲無爲 爲二어늘 若離一切數하면 則心如虛空하야 以淸淨慧 無所碍者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那羅延菩薩 曰世間出世間 爲二어늘 世間性空 卽是出世間이라 於其中 不入不出하며 不溢不散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善意菩薩 曰生死涅槃 爲二어늘 若見生死性하면 則無生死 無縛無解하며 不生不滅하리니 如是解者라사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現見菩薩 曰盡不盡 爲二어늘 法若究竟盡커나 若不盡 皆是無盡相이니 無盡相 卽是空이라 空則無有盡不盡相하리니 如是入者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普守菩薩 曰我無我 爲二어늘 我尙不可得이어든 非我 何可得이리요 見我實性者 不可起二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電天菩薩 曰明無明 爲二어늘 無明實性 卽是明이라 明亦不可取하야 離一切數하되 於其中 平等無二者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喜見菩薩 曰色 色空 爲二어늘 色卽是空이라 非色滅空이요 色性 自空이니 如是하야 受․想․行․識 識空 爲二어늘 識卽是空이라 非識滅空이요 識性 自空이니 於其中 而通達者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明相菩薩 曰四種異 空種異 爲二어늘 四種性 卽是空種性이라 如前際하야 後際空故 中際亦空하나니 若能如是知諸種性者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妙意菩薩 曰眼色 爲二어늘 若知眼性하면 於色 不貪不恚不癡하리니 是名寂滅이라 如是하야 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 爲二어늘 若知意性하면 於法 不貪不恚不癡하니라 是名寂滅이라 安住其中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無盡意菩薩 曰布施 廻向一切智 爲二어늘 布施性 卽是廻向一切智性이라 如是하야 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 廻向一切智 爲二어늘 智慧性 卽是廻向一切智性이라 於其中 入一相者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深慧菩薩 曰是空是無相是無作 爲二 空卽無相이오 無相卽無作이라 若空無相無作則無心意識이니 於一解脫門 卽是三解脫門者라사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寂根菩薩 曰佛․法․衆 爲二 佛卽是法이요 法卽是衆이라 是三寶皆無爲相이니 與虛空等이어던 一切法 亦爾 能隨此行者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心無碍菩薩 曰身 身滅 爲二어늘 卽是身滅이라 所以者何 見身實相者 不起見身 及見滅身이니 身與滅身 無二無分別이라 其於中 不驚不懼者라사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上善菩薩 曰身․口․意業 爲二어늘 是三業 皆無作相이라 身無作相 卽口無作相이며 口無作相 卽意無作相이라 是三業無作相 卽一切法無作相이니 能如是隨無作慧者라사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福田菩薩 曰福行․罪行․不動行 爲二어늘 三行實性 卽是空이라 空則無福行하며 無罪行하며 無不動行이니 於此三行 而不起者라사 是爲入不法門이니다

華嚴菩薩 曰從我起二 爲二어늘 見我實相者 不起二法이라 若不住二法이면 則無有識이니 無所識者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德藏菩薩 曰有所得相 爲二어늘 若無所得이면 則無取捨 無取捨者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月上菩薩 曰暗與明 爲二어늘 無闇無明이면 則無有二 所以者何 如入滅受想定이면 無暗無明이니 一切法相 亦復如是 於其中 平等入者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寶印手菩薩 曰樂涅槃하고 不樂世間 爲二 若不樂涅槃하고 不厭世間이면 則無有二 所以者何 若有縛則有解어니와 若本無縛이면 其誰求解리오 無縛無解 則無樂厭이니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珠頂王菩薩 曰正道邪道爲二어늘 住正道者 則不分別是邪是正하나니 離此二者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樂實菩薩 曰實不實 爲二 實見者 尙不見實이어든 何況非實 所以者何 非肉眼所見이요 慧眼으로 乃能見이니 而此慧眼 無見無不見이라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如是諸菩薩 各各說已하시고 問文殊師利호대 何等 是菩薩 入不二法門이니까 文殊師利言하사대 如我意者인댄 於一切法 無言無說하며 無示無識하야 離諸問答 是爲入不二法門이라하노라

於是 文殊師利 問維摩詰호대 我等 各自說已어니와 仁者 當說何等 是菩薩 入不二法門이니까 維摩詰 黙然無言커늘 文殊師利 歎曰善哉善哉 乃至無有文字言語 是眞入不二法門이니다 說是入不二法門品時 於此衆中五千菩薩 皆入不二法門하야 得無生法忍하니라






十  香積佛品



於是 舍利弗 心念호대 食時欲至하니 此諸菩薩 當於何食고하더니 維摩詰 知其意而語言호대 佛說八解脫하시고 仁者 受行이어늘 豈雜欲食而聞法乎 若欲食者인댄 且待須臾하라 當令汝 得未曾有食하리라 維摩詰 卽入三昧하사 以神通力으로 示諸大衆호대 上方界分으로 過四十二恒河沙佛土하야 有國하니 名衆香이요 佛號 香積이라 今現在其國호대 香氣 比於十方諸佛世界人天之香컨댄 最爲第一이라 彼土 無有聲聞․辟支佛名하고 唯有淸淨大菩薩衆하야 佛爲說法하시며 其界一切 皆以香作樓閣하며 經行香地하고 苑園皆香이며 其食香氣 周流十方無量世界 彼佛 與諸菩薩 方共坐食이러니 有諸天子호대 皆號香嚴이라 悉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하야 供養彼佛 及諸菩薩 此諸大衆 莫不目見이러라 維摩詰 問衆菩薩호대 諸仁者 誰能致彼佛飯이니까 以文殊師利威神力故 咸皆黙然이러니 維摩詰호대이여 此大衆 無乃可恥이니까 文殊師利曰如佛所言하야 勿輕未學이니다


於是 維摩詰 不起於座하고 居衆會前하야 化作菩薩하니 相好光明이며 威德殊勝 蔽於衆會 而告之曰汝往上方界分 度如四十二恒河沙佛土 有國名衆香이요 佛號 香積이라 與諸菩薩 方共坐食하니 汝往到彼하야 如我詞曰維摩詰 稽首世尊足下하야 致敬無量하며 問訊起居하되 少病少惱하시며 氣力安不이까 願得世尊所食之餘하야 當於娑婆世界 施作佛事하야 令此樂小法者 得弘大道하며 亦使如來 名聲普聞케하야지이다하라 化菩薩 卽於會前 昇於上方하니 擧衆 皆見其去 到衆香界하야 禮彼佛足하며 又聞其言하니 維摩詰 稽首世尊足下하야 致敬無量하며 問詢起居하되 少病少惱하며 氣力安不이까 願得世尊所食之餘하야 欲於娑婆世界 施作佛事하야 使此樂小法者 得弘大道하며 亦使如來 名聲普聞케하여지이다하더라


彼諸大士 見化菩薩하고 歎未曾有호대 今此上人 從何所來 娑婆世界 爲在何許 云何名爲樂小法者닛까하며 卽以問佛하되 告之曰下方으로 度如四十二恒河沙佛土하야 有世界하니 娑婆 佛號 釋迦牟尼 今現在於五濁惡世하야 爲樂小法衆生하야 敷演道敎하시며 彼有菩薩하니 維摩詰이라 住不可思議解脫하야 爲諸菩薩說法일세 故遣來化하야 稱揚我名하며 並讚此土하야 令彼菩薩 增益功德이니라 彼菩薩호대 其人 何如하여 乃作是化하며 德力無畏 神足 若斯니이까 佛言甚大 一切十方 皆遣化往하여 施作佛事하야 饒益衆生하나니라 於是 香積如來 以衆香鉢 盛滿香飯하야 與化菩薩이러라


彼九百萬菩薩 俱發聲言하되 我欲詣娑婆世界하야 供養釋迦牟尼佛하며 並欲見維摩詰等諸菩薩衆호이다 佛言可往이나 攝汝身香하야 無令彼諸衆生으로 起惑着心하며 又當捨汝本形하야 勿使彼國 求菩薩者 而自鄙恥하며 又汝於彼 莫懷輕賤하야 而作碍想이니 所以者何 十方國土 皆如虛空이며 又諸佛 爲欲化諸樂小法者하야 不盡現其淸淨土耳니라 化菩薩 旣受鉢飯하고 與彼九百萬菩薩할새 承佛威神 及維摩詰力하야 於彼世界 忽然不現이러니 須臾之間 至維摩詰舍러라維摩詰 卽化作九百萬師子之座하니 嚴好如前이라 諸菩薩 皆坐其上하니라 化菩薩 以滿鉢香飯으로 與維摩詰하니 飯香 普薰毘耶離城及三千大千世界러라 毘耶離婆羅門居士等 聞是香氣하고 身意快然하야 歎未曾有러라 於是 長者主月蓋 從八萬四千人하야 來入維摩詰舍러니 見其室中 菩薩 甚多하며 諸獅子座 高廣嚴好하고 皆大歡喜하야 禮衆菩薩 及大弟子하고 却住一面하며 諸地神 虛空神 及欲色界諸天 聞此香氣하고 亦皆來入維摩詰舍러라


維摩詰 語舍利弗等諸大聲聞하사대 仁者 可食이니 如來 甘露味飯 大悲所熏이라 無以限意 食之하야 使不消也니라 有異聲聞 念是飯少어늘 而此大衆 人人當食이니까하더니 化菩薩 曰勿以聲聞小德小智 稱量如來無量福慧 四海有竭이언정 此飯 無盡이라 使一切人食하되 搏若須彌하야 乃至一劫이라도 猶不能盡이니 所以者何 無盡戒․定․智慧․解脫 解脫知見 功德具足者 所食之餘 終不可盡이니라 於是鉢飯 悉飽衆會하되 猶故不盡하며 其諸菩薩․聲聞․天人 食此飯者 身安快樂하되 譬如一切樂莊嚴國諸菩薩也 又諸毛孔 皆出妙香하되 亦如衆香國土諸樹之香이러라


爾時 維摩詰 問衆香菩薩하되 香積如來 以何說法 彼菩薩 曰我土如來 無文字說하시고 但以衆香하야 令諸天人으로 得入律行하나니 菩薩 各各坐香樹下하야 聞斯妙香하고 卽獲一切德藏三昧어든 是得三昧者 菩薩所有功德 皆悉具足이니다 彼諸菩薩 問維摩詰호대 令世尊釋迦牟尼 以何說法이니까 維摩詰하되 此土衆生 剛强難化故 佛爲說剛强之語하야 以調伏之 言是地獄이며 是畜生이며 是餓鬼 是諸難處 是愚人生處 是身邪行이며 是身邪行報 是口邪行이며 是口邪行報 是意邪行이며 是意邪行報 是殺生이며 是殺生報 是不與取 是不與取報 是邪婬이며 是邪婬報 是妄語 是妄語報 是兩舌이며 是兩舌報 是惡口 是惡口報 是無義語 是無義語報 是貪嫉이며 是貪嫉報 是瞋惱 是瞋惱報 是邪見이며 是邪見報 是慳吝이며 是慳吝報 是毁戒 是毁戒報 是瞋恚 是瞋恚報 是懈怠 是懈怠報 是亂意 是亂意報 是愚癡 是愚癡報 是結戒 是持戒 是犯戒 是應作이며 是不應作이며 是障碍 是不障碍 是得罪 是離罪 是淨이며 是垢 是有漏 是無漏 是邪道是正道 是有爲 是無爲 是世間이며 是涅槃이라하나니 以難化之人 心如猿猴故 以若干種法으로 制御其心코사 乃可調伏이라 譬如象馬 瀧悷不調커든 加諸楚毒하야 乃至徹骨然後 調伏하나니 如是剛强難化衆生故 以一切苦切之言으로 乃可入律이니다 彼諸菩薩 聞是說已하고 皆曰未曾有也이로다 如世尊釋迦牟尼佛하사와 隱其無量自在之力하시고 乃以貪所樂法으로 度脫衆生하시며 斯諸菩薩 亦能勞謙하사 以無量大悲 生是佛土니다


維摩詰하되 此土菩薩 於諸衆生 大悲堅固 誠如所言이어니와 然其一世饒益衆生 多於彼國百千劫行이니 所以者何 此娑婆世界 有十事善法하야 諸餘淨土之所無有 何等 爲十 以布施 攝貧窮하고 以淨戒 攝毁禁하며 以忍辱으로 攝瞋恚하고 以精進으로 攝懈怠하며 以禪定으로 攝亂意하고 以智慧 攝愚癡하며 說除難法하여 度八難者하고 以大乘法으로 度樂小乘者하며 以諸善根으로 濟無德者하고 常以四攝으로 成就衆生하나니 是爲十이니라

彼菩薩 曰菩薩 成就幾法이라사 於此世界 行無瘡疣하야 生於淨土이니까 維摩詰하되 菩薩 成就八法이라사 於此世界 行無瘡疣하야 生於淨土 何等 爲八 饒益衆生하되 而不望報하며 代一切衆生하야 受諸苦惱하고 所作功德 盡以施之하며 等心衆生하야 謙下無碍하며 於諸菩薩 視之如佛하며 所未聞經 聞之不疑하며 不與聲聞으로 而相違背하며 不嫉彼供하고 不高己利하야 而於其中 調伏其心하며 常省己過하고 不訟彼短하야 恒以一心으로 求諸功德하나니 是爲八法이니라 維摩詰 文殊師利 於大衆中 說是法時 百千天人 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하고 十千菩薩 得無生法忍하니라






十一  菩薩行品



爾時 說法於菴羅樹園이러니 其地忽然廣博嚴事하야 一切衆會 皆作金色이어늘 阿難 白佛言하사대 世尊 以何因緣으로 有此瑞應하되 是處 忽然廣博嚴事하며 一切衆會 皆作金色이니까 佛告阿難하사대 是維摩詰文殊師利 與諸大衆으로 恭敬圍繞하고 發意欲來故 先爲此瑞應이니라 於是 維摩詰 語文殊師利하되 可共見佛하고 與諸菩薩 禮事供養이니다 文殊師利言하되 善哉 行矣 今正是時니다 維摩詰 卽以神力으로 持諸大衆 並師子座하야 置於右掌하고 往詣佛所할세 到已着地하야 稽首佛足하고 右繞七匝하야 一心合掌하고 在一面立하며 其諸菩薩 卽皆避座하야 稽首佛足하고 亦繞七匝하야 於一面立하며 諸大弟子 釋梵四天王等 亦皆避座하야 稽首佛足하고 在一面立이러니 於是世尊 如法慰問諸菩薩已 各令復坐하여 卽皆受敎케하시니 衆坐已定커늘 佛語舍利弗하사대 汝見菩薩大士神力之所爲乎 唯然已見이니다 汝意云何 世尊이시여 我覩其爲不可思議 非意所圖 非度所測이니다


爾時 阿難 白佛言하되 世尊이시여 今所聞香 自昔未有 是爲何香이니까 佛告阿難하사대 是彼菩薩毛孔之香이니라 於是 舍利弗 語阿難言하되 我等毛孔 亦出是香호라 阿難 言此所從來 曰是長者維摩詰 從衆香國하사 取佛餘飯하야 於舍食者 一切毛孔 皆香若此로라 阿難 問維摩詰하되 是香氣 住當久如이니까 維摩詰言하되 至此飯消니라 曰此飯 久如當消이니까 曰此飯勢力 至於七日然後에도 乃消니라 又阿難 若聲聞人 未入正位 食此飯者 得入正位然後 乃消하고 已入正位 食此飯者 得心解脫然後 乃消하고 若未發大乘意 食此飯者 至發意乃消하고 已發意 食此飯者 得無生忍然後 乃消하고 已得無生忍으로 食此飯者 至一生補處然後 乃消하나니 譬如有藥하니 名曰上味 其有服者 身諸毒滅然後 乃消하나니 此飯 如是하야 滅除一切諸煩惱毒然後 乃消니라


阿難 白佛言하되 未曾有也로다 世尊이시여 如此香飯 能作佛事닛까 佛言如是如是니라 阿難 或有佛土 以佛光明으로 而作佛事하며 有以諸菩薩 而作佛事하며 有以佛所化人으로 而作佛事하며 有以菩提樹 而作佛事하며 有以佛衣服臥具 而作佛事하며 有以飯食으로 而作佛事하며 有以園林臺觀으로 而作佛事하며 有以三十二相 八十隨形好 而作佛事하며 有以佛身으로 而作佛事하며 有以虛空으로 而作佛事어든 衆生 應以此緣으로 得入律行하며 有以夢幻影響鏡中像 水中月熱時燄 如是等喩 而作佛事하며 有以音聲․語言文字 而作佛事하며 或有淸淨佛土 寂寞無言하야 無說無示하며 無識無作無爲 而作佛事하나니 如是하야 阿難 諸佛 威儀進止 諸所施爲 無非佛事니라 阿難有此四魔 八萬四千諸煩惱門하되 而諸衆生 爲之疲勞어든 諸佛 卽以此法으로 而作佛事하나니 是名 入一切諸佛法門이라 菩薩 入此門者 若見一切淨好佛土하되 不以爲喜하고 不貪不高하며 若見一切不淨佛土하되 不以爲憂하야 不碍不沒하고 但於諸佛 生淸淨心하야 歡喜恭敬하며 未曾有也라하나니 諸佛如來 功德 平等이언마는 爲敎化衆生故 而現佛土不同이니라 阿難 汝見諸佛國土하되 地有若干이언정 而虛空 無若干也 如是하야 見諸佛色身 有若干耳이언정 其無碍慧 無若干也니라 阿難 諸佛色身 威相種性 戒定智慧解脫 解脫知見 力無所畏不共之法 大慈大悲 威儀所行 及其壽命 說法敎化하야 成就衆生하며 淨佛國土하야 具諸佛法 悉皆平等하나니 是故 名爲三藐三佛陀 名爲多陀阿伽度 名爲佛陀 阿難 若我廣說此三句義인댄 汝以劫壽 不能盡受 正使三千大千世界滿中衆生 皆如阿難 多聞第一하야 得念總持어든 此諸人等 以劫之壽라도 亦不能受하리라 如是하야 阿難 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無有限量이며 智慧辯才 不可思議니라


阿難 白佛言하사대 從今已往으로 不敢自謂以爲多聞하나이다 佛告阿難하되 勿起退意 所以者何 我說汝於聲聞中 爲最多聞이언정 非謂菩薩이니 且止하라 阿難 其有智者 不應限量諸菩薩也 一切海淵 尙可測量이언정 菩薩 禪定智慧 總持辨才 一切功德 不可量也니라 阿難 汝等 捨置菩薩所行이니 是維摩詰 一時所現神通之力 一切聲聞辟支佛 於百千劫 盡力變化하야도 所不能作이니라


爾時 衆香世界菩薩來者 合掌白佛言하되 世尊이시여 我等 初見此土하고 生下劣想이러니 今自悔責하고 捨離是心하나이다 所以者何 諸佛方便 不可思議언마는 爲度衆生故 隨其所應하야 現佛國異라호이다 唯然世尊이시여 願賜小法하소서 還於彼土하야 當念如來하리다


佛告諸菩薩하사대 有盡無盡解脫法門하니 汝等 當學이니라 何謂爲盡 謂有爲法이니라 何謂無盡 謂無爲法이니라 如菩薩者 不盡有爲하고 不住無爲니라 何謂不盡有爲 謂不離大慈하고 不捨大悲하며 深發一切智心하되 而不忽忘하고 敎化衆生하되 終不疲厭하며 於四攝法에도 常念順行하고 護持正法하되 不惜身命하며 種諸善根하되 無有疲厭하며 志常安住方便回向하야 求法不懈하고 說法無悋하며 勤供諸佛故 入生死而無所畏하며 於諸榮辱 心無憂喜하며 不輕未學하야 敬學如佛하며 墮煩惱者 令發正念하고 於遠離樂 不以爲貴하며 不着己樂하고 慶於彼樂하며 在諸禪定하되 如地獄想하고 於生死中 如園觀想하며 見來求者어든 爲善師想하고 捨諸所有하야 具一切智想하며 見毁戒者하고 起救護想하며 諸波羅蜜 爲父母想하고 道品之法으로 爲眷屬想하며 發行善根하되 無有齊限하고 以諸淨國嚴飾之事 成己佛土하며 行無限施하야 具足相好하며 除一切惡하야 淨身口意?? 生死無數劫 意而有勇하고 聞佛無量德 志而不倦하며 以智慧劍으로 破煩惱賊하고 出陰界入하며 荷負衆生하야 永使解脫하고 以大精進으로 摧伏魔軍하며 常求無念實相智慧行하고 少欲知足而不捨世法하며 不壞威儀하고 而能隨俗하야 起神通慧하며 引導衆生하고 得念總持하야 所聞不忘하며 善別諸根하야 斷衆生疑하고 以樂說辯으로 演法無碍하며 淨十善道하야 受人天福하고 修四無量하야 開梵天道하며 勸請說法하야 隨喜讚善하고 得佛音聲하며 身口意善하야 得佛威儀하며 深修善法하야 所行轉勝하며 以大乘敎 成菩薩僧하며 心無放逸하야 不失衆善하나니 行如此法이라사 是名菩薩 不盡有爲니라


何謂菩薩 不住無爲 謂修學空하되 不以空으로 爲證하며 修學無相無作하되 不以無相無作으로 爲證하며 修學無起하되 不以無起 爲證하며 觀於無常하되 而不厭善本하며 觀世間苦하되 而不惡生死하며 觀於無我하되 而誨人不倦하며 觀於寂滅하되 而不永寂滅하며 觀於遠離하되 而身心修善하며 觀無所歸하되 而歸趣善法하며 觀於無生하되 而以生法으로 荷負一切하며 觀於無漏하되 而不斷諸漏하며 觀無所行하되 而以行法으로 敎化衆生하며 觀於空無하되 而不捨大悲하며 觀正法位하되 而不隨小乘하며 觀諸法虛妄하여 無牢無人하고 無主無相하야 本願未滿하되 而不虛福德禪定智慧하나니 修如此法이라사 是名菩薩 不住無爲니라

又具福德故 不住無爲하고 具智慧故 不盡有爲하며 大慈悲故 不住無爲하고 滿本願故 不盡有爲하며 集法藥故 不住無爲하고 隨授藥故 不盡有爲하며 知衆生病故 不住無爲하고 滅衆生病故 不盡有爲하나니 諸正士 菩薩 已修此法不盡有爲 不住無爲 是名盡無盡解脫法門이니 汝等 當學이니라


爾時 彼諸菩薩 聞說是法하고 皆大歡喜하여 以衆妙華若干種色 若干種香으로 遍散三千大千世界하야 供養於佛 及此經法 幷諸菩薩已 稽首佛足하고 歎未曾有하며 言釋迦牟尼佛 乃能於此 善行方便이로소이다 言已 忽然不現하야 還到本國하니라






十二  見阿閦佛品



爾時 世尊 問維摩詰하되 汝欲見如來하니 爲以何等으로 觀如來乎 維摩詰하사대 如自觀身實相하야 觀佛亦然하나이다 我觀如來하니 前際不來하고 後際不去하며 今則不住 不觀色하고 不觀色如 不觀色性하고 不觀受想行識하며 不觀識如하고 不觀識性하며 非四大起 同於虛空하며 六入 無積하야 眼耳鼻舌身心 已過하며 不在三界하고 三垢已離하며 順三脫門하고 具足三明하되 與無明等하야 不一相不異相이며 不自相不他相이며 非無相非取相이며 不此岸不彼岸하고 不中流하되 而化衆生하며 觀於寂滅하되 亦不永滅하며 不此不彼하고 不以此不以彼하며 不可以智 不可以識으로이며 無晦無明하고 無名無相하며 無强無弱하고 非淨非穢不在方不離方하며 非有爲非無爲 無示無說하며 不施不慳하고 不戒不犯하며 不忍不恚하고 不進不怠하며 不定不亂하고 不智不愚하며 不誠不欺하고 不來不去하며 不出不入하야 一切言語道斷이라 非福田이나 非不福田이며 非應供養이나 非不應供養이며 非取非捨 非有相非無相이며 同眞際等하야 法界하야 不可稱不可量이라 過諸稱量하며 非大非小 非見非聞이며 非覺非知 離衆詰縛하야 等諸智 同衆生하며 於諸法 無分別하야 一切無得無失하고 無濁無惱하며 無作無起하고 無生無滅하며 無畏無憂하고 無喜無厭하며 無已有하고 無當有無今有 不可以一切言說 分別顯示니다 世尊 如來身 爲若此일새 作如是觀이니 以斯觀者 名爲正觀이요 若他觀者인댄 名爲邪觀이니다


爾時 舍利弗 問維摩詰하되 汝於何沒하야 而來生此이니까 維摩詰하되 汝所得法有沒生乎이니까 舍利弗하되 無沒生也니다 維摩詰하되 若諸法 無沒生相인댄 云何問言汝於何沒하여 而來生此이니까 於意云何 譬如幻師 幻作男女어든 寧沒生耶니이까 舍利弗하되 無沒生也니다 汝豈不聞佛說諸法 如幻相乎니이까 答曰如是니다 若一切法 如幻相者인댄 云何問言汝於何沒하야 而來生此니이까 舍利弗이여 沒者 爲虛誑法 壞敗之相이요 生者 爲虛誑法 相續之相이라 菩薩 雖沒이나 不盡善本하며 雖生이나 不長諸惡이니라


是時 佛告舍利弗하사대 有國하니 名妙喜 佛號 無動이라 是維摩詰 於彼國하여 而來生此니라 舍利弗호대 未曾有也이로다 世尊이시여 是人 乃捨淸淨土하고 而來樂此多怒害處닛까 維摩詰 語舍利弗하되 於意云何 日光出時 與冥合乎이니까 答曰不也 日光出時 則無衆冥이니다 維摩詰하사대 夫日 何故 行閻浮提 答曰欲以明照하야 爲之除冥이니다 維摩詰하사대 菩薩 如是하야 雖生不淨佛土 爲化衆生이언정 不與愚暗而共合也 但滅衆生煩惱暗耳니라


是時 大衆 渴仰欲見妙喜世界 無動如來 及其菩薩聲聞之衆이러니 佛知一切衆會 所念하시고 告維摩詰言하사대 善男子 爲此衆會하야 現妙喜國無動如來 及諸菩薩聲聞之衆하라 衆皆欲見이로라 於是 維摩詰 心念하되 吾當不起於座하고 接妙喜國 鐵圍山川 溪谷江河 大海泉源 須彌諸山 及日月星宿 天龍鬼神 梵天等宮 並諸菩薩聲聞之衆 城邑聚落 男女大小 乃至無動如來 及菩提樹 諸妙蓮華 能與十方作佛事者 三道寶階 從閻浮提하야 至忉利天커던 以此寶階 諸天 來下하야 悉爲禮敬無動如來하고 聽受經法하며 閻浮提人 亦登其階하야 上昇忉利하야 見彼諸天하며 妙喜世界 成就如是無量功德하되 上至阿迦尼吒天하고 下至水際 以右手斷取 如陶家輪하야 入此世界하되 猶持華鬘하야 示一切衆하리라 作是念已하고 入於三昧하야 現神通力하사 以其右手 斷取妙喜世界하야 置於此土할새 彼得神通菩薩及聲聞衆 並餘天人 俱發聲言하되 唯然世尊 誰取我去닛까 願見救護니다 無動佛하사대 非我所爲 是維摩詰 神力所作이라하시며 其餘未得神通者 不覺不知己之所往하며 妙喜世界 雖入此土 而不增減하고 於是世界 亦不迫隘하야 如本無異러라 爾時 釋迦牟尼佛 告諸大衆하사대 汝等 且觀妙喜世界 無動如來 其國嚴飾 菩薩行淨 弟子淸白하는가 皆曰唯然已見하나이다 佛言하사대 若菩薩 欲得如是淸淨佛土인댄 當學無動如來所行之道니라 現此妙喜國時 娑婆世界十四那由他人 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하야 皆願生於妙喜佛土어늘 釋迦牟尼佛 卽記之曰當生彼國하리라하니 時妙喜世界 於此國土 所應饒益하는 其事訖已 還復本處 擧衆 皆見이러라


佛告舍利弗하사대 汝見此妙喜世界 及無動佛不 唯然已見이니다 世尊 願使一切衆生으로 得淸淨土하되 如無動佛하고 獲神通力 如維摩詰하여지이다 世尊이시여 我等 快得善利호이다 得見是人하고 親近供養이니다 其諸衆生 若今現在어나 若佛滅後 聞此經者 亦得善利어든 況復聞已 信解受持하고 讀誦解說하며 如法修行이리요 若有手得是經典者 便爲已得法寶之藏이며 若有讀誦하야 解釋其義하고 如說修行이면 則爲諸佛之所護念이며 其有供養如是人者 當知則爲供養於佛이며 其有書持此卷經者 當知其室 卽有如來 若聞是經하고 能隨喜者 斯人 則爲趣一切智 若能信解此經하야 乃至一四句偈라도 爲他說者 當知此人 卽是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니다






十三  法供養品



爾時 釋提桓因 於大衆中 白佛言하사대 世尊이시여 我雖從佛及文殊師利하야 聞百千經이나 未曾聞此不可思議自在神通이신 決定實相經典하나이다 如我解佛所說義趣컨댄 若有衆生 聞此經法하고 信解受持讀誦之者 必得是法不疑어든 何況如說修行이리요 斯人 則爲閉衆惡趣하고 開諸善門하야 常爲諸佛之所護念하며 降伏外學하고 摧滅魔怨하며 修治菩提하고 安處道場하야 履踐如來所行之跡하리라 世尊이시여 若有受持讀誦하야 如說修行者 我當與諸眷屬으로 供養給事하며 所在聚落城邑 山林曠野 有是經處 我亦與諸眷屬으로 聽受法故 同到其所하며 其未信者 當令生信하고 其已信者 當爲作護하리다 佛言善哉善哉 天帝 如汝所說하니 我助汝喜하노라 此經廣說過去未來現在諸佛 不可思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是故 天帝 若善男子善女人 受持讀誦하야 供養是經者 則爲供養去來今佛이라 天帝 正使三千大千世界 如來滿中하되 譬如甘蔗竹葦 稻麻叢林커든 若有善男子善女人 或以一劫이나 或減一劫하야 恭敬尊重하며 讚歎供養하되 奉諸所安하며 至諸佛滅後하야 以一一全身舍利 起七寶塔하되 縱廣 一四天下 高至梵天하야 表刹莊嚴하며 以一切華香瓔珞 幢幡伎樂 微妙第一 若一劫이나 若減一劫而供養之어든 天帝 於意云何 其人植福 寧爲多不 釋提桓因 言甚多니다 世尊이시여 彼之福德 若以百千億劫이라도 說不能盡이니다 佛告天帝하사대 當知하라 是善男子善女人 聞是不可思議解脫經典하고 信解受持하며 讀誦修行하면 福多於彼 所以者何 諸佛菩提 皆從此生이며 菩提之相 不可限量이니 以是因緣으로 福不可量이니라


佛告天帝하사대 過去無量阿僧祗劫 時世有佛하시니 號曰藥王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이라 世界名 大莊嚴이요 劫名 莊嚴이여 佛壽 二十小劫이요 其聲聞僧 三十六億那由他 菩薩僧 有十二億이라 天帝 是時 有轉輪聖王하니 名曰寶蓋 七寶具足하고 主四天下하며 王有千子하되 端正勇健하야 能伏怨敵이라 爾時 寶蓋與其眷屬으로 供養藥王如來하되 施諸所安 至滿五劫이러라 過五劫已하야는 告其千子하되 汝等 亦當如我하야 以深心으로 供養於佛이니라 於是 千子 受父王命하야 供養藥王如來하되 復滿五劫토록 一切施安이러라 其王一子 名曰月蓋 獨坐思惟하되 寧有供養 殊過此者호아 以佛神力으로 空中有天曰善男子 法之供養 勝諸供養이니라 卽問何謂法之供養 曰汝可往問藥王如來 當廣爲汝하야 說法之供養하리라 卽時月蓋王子 行詣藥王如來하야 稽首佛足하고 却住一面하사 白佛言하사대 世尊 諸供養中 法供養이라하니 云何名爲法之供養이니까 佛言善男子 法供養者 諸佛所說深經 一切世間 難信難受 微妙難見이니 淸淨無染하여 非但分別思惟之所能得이라 菩薩法藏所攝 陀羅尼印으로 印之하야 至不退轉하며 成就六度하야 善分別義하며 順菩提法이라 衆經之上이며 入大慈悲하야 離衆魔事 及諸邪見하며 順因緣法하야 無我無人하며 無衆生無壽命하며 空無相無作無起하며 能令衆生으로 坐於道場하야 而轉法輪하며 諸天龍神 乾闥婆等 所共歎譽 能令衆生으로 入佛法藏하며 攝諸賢聖 一切智慧하여 說諸菩薩 所行之道하며 依於諸法實相之義하며 宣明無常苦空無我寂滅之法하야 能救一切毁禁衆生하며 諸魔外道 及貪着者 能使怖畏하며 諸佛賢聖 所共稱歎이며 背生死苦하고 示涅槃樂이라 十方三世諸佛 所說이니 若聞如是等經하고 信解受持讀誦하며 以方便力으로 爲諸衆生하여 分別解說하며 顯示分明守護法故 是名法之供養이니라


又於諸法 如說修行하며 隨順十二因緣하야 離諸邪見하며 得無生忍하야 決定無我하며 無有衆生하고 而於因緣果報無違無諍하야 離諸我所하며 依於義하고 不依語하며 依於智不依識하며 依了義經하고 不依不了義經하며 依於法不依人하며 隨順法相하야 無所入無所歸하며 無明 畢竟滅故 諸行 畢竟滅하며 乃至生畢竟滅故 老死亦畢竟滅하나니 作如是觀하되 十二因緣 無有盡相하야 不復起見이면 是名最上法之供養이니라


佛告天帝하사대 王子月蓋 從藥王佛하야 聞如是法하사와 得柔順忍하고 卽解寶衣嚴身之具하야 以供養佛하며 白佛言하사대 世尊 如來滅後 我當行法供養하야 守護正法하리니 願以威信으로 加哀建立하사 令我得降伏魔怨하고 修菩薩行케하소서 知其深心所念하시고 而記之曰汝於末後 守護法城하리라 天帝 王子月蓋 見法淸淨하고 聞佛授記하며 以信出家하야 修習善法하며 精進不久 得五神通하며 具菩薩道하고 得陀羅尼하야 無斷辯才하며 於佛滅後 以其所得神通總持辯才之力으로 滿十小劫토록 藥王如來所轉法輪 隨順分布하니라 月蓋比丘 以守護法하야 勤行精進하고 卽於此身 化百萬億人하야 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立不退轉하며 十四那由他人 深發聲聞․辟支佛心하고 無量衆生 得生天上하니라 天帝 時王寶蓋 豈異人乎 今現得佛하니 號寶熖如來 其王千子 卽賢劫中千佛 是也 從 迦羅鳩孫駄 爲始得佛하며 最後如來 號曰樓至 月蓋比丘 則我身 如是하야 天帝 當知此要 以法供養 於諸供養 爲上爲最 第一無比 是故 天帝 當以法之供養으로 供養於佛이니라






十四  囑累品



於是 佛告彌勒菩薩言하사대 彌勒 我今 以是無量億阿僧祗劫 所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으로 付囑於汝하노니 如是輩經 於佛滅後末世之中 汝等 當以神力으로 廣宣流布하야 於閻浮提 無令斷絶케하라 所以者何 未來世中 若有善男子善女人 及天龍鬼神 乾闥婆羅刹等 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하야 樂於大法이라도 若使不聞如是等經이면 則失善利하리니 如此輩人 聞是等經하면 必多信樂하야 發希有心하야 當以頂受하며 隨諸衆生 所應得利하야 而爲廣說하리라 彌勒 當知하라 菩薩 有二相하니 何謂爲二 一者 好於雜句文飾之事 二者 不畏深義하고 如實能入이니 若好雜句文飾事者 當知是爲新學菩薩이요 若於如是無染無着 甚深經典 無有怖畏하고 能入其中하야 聞已心淨하고 受持讀誦하야 如說修行하면 當知是爲久修道行이니라 彌勒 復有二法 名新學者 不能決定於甚深法이라 何等 爲二 一者 所未聞深經 聞之驚怖生疑하야 不能隨順하고 毁謗不信하야 而作是言하되 我初不聞이라 從何所來오하며 二者 若有護持解說如是深經者라도 不肯親近供養恭敬하며 或時於中 說其過惡하나니 有此二法이면 當知是新學菩薩이니라 爲自傷毁하야 不能於深法中 調伏其心이라 彌勒復有二法하나니 菩薩 雖信解深法이나 猶自毁傷하야 而不能得無生法忍이라 何等 爲二 一者 輕學菩薩하야 而不敎誨 二者 雖信解深法이나 而取相分別하나니 是爲二法이니라


彌勒菩薩 聞說是已하고 白佛言하사대 世尊 未曾有也로이다 如佛所說하야 我當遠離如斯之惡하고 奉持如來 無數阿僧祇劫 所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하리다 若未來世善男子善女人 求大乘者 當令手得如是等經하며 與其念力하여 使受持讀誦하며 爲他廣說케하리다 世尊 若後末世 有能受持讀誦하여 爲他說者 當知是彌勒神力之所建立이니다 佛言善哉善哉 彌勒 如汝所說하니 佛助爾喜하리라


於是 一切菩薩 合掌白佛하되 我等 亦於如來滅後十方國土 廣宣流布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하며 復當開導諸說法者하야 令得是經케하리다 爾時 四天王 白佛言하되 世尊이시여 在在處處城邑聚落 山林曠野 有是經卷하야 讀誦解說者 我當率諸官屬하야 爲聽法故 往詣其所하야 擁護其人하되 面百由旬 令無自求得其便者하리라


是時 佛告阿難하사대 受持是經하야 廣宣流布하라 阿難하사대 唯我 已受持要者 世尊 當何名斯經이니까 佛言阿難 是經 名爲維摩詰所說이며 亦名不可思議解脫法門이니 如是受持니라 佛說是經已어늘 長者維摩詰 文殊師利 舍利弗 阿難等 及諸天人阿修羅 一切大衆 聞佛所說하고 皆大歡喜하야 信受奉行하니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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